两人在原家庄中成婚,得到父亲及一众叔伯、兄弟好友祝福。度过一段甜蜜时期,阿茵舍不下江湖中多般见闻,又同他回到中原闯荡。此行中从山贼手中救下了一位富家公子。那人道过谢意,自称同父亲有些口角,一怒出走,想凭着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以使父亲后悔。
原庄主二人年纪正轻,刚是逆天而行之期,对那位公子很是赞成。帮着他开起了一间店铺,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三人也是交往密切,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原庄主更与他结拜为异姓兄弟,对其前所未有的信任。更将阿茵生下的儿子原翼,许诺给他做了义子。
背叛正是由顶级的信任衍生。有一次原庄主得到消息,满洲使臣来向大明进贡,那贡品正是一对价值连城的玉兔。原庄主有心挑起满明过节,自己从中取利。阿茵往日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性子,初为人母,竟也收敛不少,叮嘱他早去早回,又道“如果实在不行,也不用太过勉强。”
原庄主笑道“玉面鬼盗亲自出马,哪次失过手阿茵,你放心,我早有打算,等做完这最后一票就收手,以后就专心陪在你的身边,可好至于那玉兔,我是要送给翼儿的满月礼,你这个为娘的,可别吃醋。”
阿茵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尴尬,道“瞧你说的,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原庄主还沉浸在幸福之中,没留心到她的古怪,又拜托那位少爷代他照顾阿茵。
这一趟行程格外顺利,原庄主盗得玉兔,轻装返回。兴高采烈的推开房门,眼前却是一片荒凉景象,早已人去屋空,室内几张方桌上都积了薄薄的一层灰。正愣神间,忽然听到一阵低微声响。一个激灵,只见原翼躺在襁褓中,小手伸张着,正在放声大哭。
原庄主脑中煞时一片空白,只想着“阿茵呢阿茵到哪里去了怎地放任翼儿挨饿”四处探看,连那位朋友也是影踪全无。感到脑中嗡嗡作响,生起个极不情愿的猜想,反复作祟,难以打消。
不得已才向左邻右舍打听,答复大同小异,都道“哦,你问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趁着丈夫不在,早就同她的野男人跑啦”“是啊,都说红颜是祸水,那女人生得好看,果然靠不住连家里吃奶的孩子也扔下不管了,这个做娘的,心地怎就这么狠”“他们是顺着正东方向去的,你现在去追,或许还赶得上”
原庄主心中又气又急,当即整顿行装,沿途追赶。果真在一处偏远城镇中,见到了阿茵与那位朋友的身影。
两人身子依偎着,神态亲昵。那公子从摊架上拾起一根珠钗,轻轻别在阿茵头上,微笑道“阿茵,现在我用这根珠钗锁住你,你就再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这一辈子,都只能同我捆在一起,相依相伴,不离不弃。”阿茵满面羞红,轻嗔道“哼,只凭一根珠钗就想笼络我,也看得人家太过廉价了。”
那公子一笑,嘴唇凑近阿茵脸颊,道“那么,你出价多少只要你开得出口,我就能付得起。”阿茵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他额头,道“说得好听这些话,还不知你对多少个女孩子说过。别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以为有什么了不起。惹得我恼了,就把你的积蓄全偷光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做雅贼出身”
原庄主从一处冰糖葫芦的支架后走出,站在当场,默默注视两人许久,两眼中的光芒冷如寒冰。那公子稍一转头,看见了他,惊呼一声“原原大哥你怎么来了”搂在阿茵腰间的手却仍未放开。
阿茵也看到了原庄主,眼神中闪过一抹愧疚、几丝恐惧。看她这副神情,也知那邻舍几家并没冤枉了她。此时原庄主双拳握得骨骼爆响,真想冲上前揪起那公子衣领,质问他究竟是如何做的兄弟,托他照顾阿茵,难道就是这样的照顾但见到阿茵为难,心里又觉不忍,宁可压下滔天怒火,极力心平气和的走上前,道“阿茵,走,跟我回去。”
阿茵略一发怔,继而惊慌的表情被淡然取代,道“相公,我不能跟你回去。这一次就算我对不住你你忘了我吧。”原庄主冷冷的道“好兄弟,你带着我的老婆出来逛街,又为她破费,还真是令我过意不去。用在她身上多少,等回府上,我一律请人结算给你便是。麻烦了,我们就此告辞。”
那公子望了阿茵一眼,鼓足勇气道“君子有成人之美,阿茵现在爱的人是我。假如你当真是为她好,就不该强占住她,阻挠她所应得的幸福。”
原庄主一声冷笑,道“阿茵,这也是你的意思”阿茵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一点头。
原庄主沉声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咱们相爱的九年零八个月。阿茵,我一直都相信,咱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九年,可以长久厮守在一起,天长地久,因此并没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严重到你非要离开我的程度吧咱们能够走到今天,彼此包容过对方多少,我又为你改变过多少这份感情,你是不是如此容易割舍咱们已经成了婚,我爹爹也认可了你,对你足够体贴、周到。想想咱们曾经一齐打家劫舍,过着自称为侠盗的生活;咱们一起盗来的珠宝,现在还存放在原家庄中,光泽未曾褪去;想想咱们曾经说好,到了年关要如何庆贺,又如何让全天下都听到咱们的名头想想咱们的孩子,翼儿才那么小,你能让他一出生,就没有了娘再过不到几月,就是咱们的第一个十年,为了那天,我不知精心准备了多少,因为那是唯一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