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爵。
尴尬的场面,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几个人会同时出现在尊爵。
林妮娜和陆毅然,聂薇薇和陈铉,还有…孤家寡人的我,多么诡异!
“姐,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想不到碰到了妮娜姐,正好,就麻烦你们给我们做个见证。”小女人的甜蜜跃然脸上,蒸氲出一张粉嫩的俏脸。
我甚悲催的抬起那条僵硬的伤腿晾在真皮沙发上,倾身靠后,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眯起眼睛看她。
已经确定关系了吗?这样也好。心里的暖流一点点流逝,我已顾不得,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人,故做迷糊,“是什么事让我们家薇薇这样开心呀?”
聂薇薇的脸更红了,碰了碰陈铉,“你说。”
此举深意已是不言而喻,我看在眼里,却并不出声,我需要一个诚恳的理由来切断心里的妄念,例如…某人亲口说出…
我静待着,怎奈迟迟不见动静,终于忍不住抬头,竟意外对上一双犹豫的黑眸,陈铉,你究竟意欲何为?我无声质问,目光咄咄。
他终于道出那一句,“我们交往了。”
几个人都很平静,除了林妮娜,或者应该说,她只是表现得很平静,心里却已掀起滔天骇浪,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掩下,挡去满目犀利。
“恭喜!”说不出心里突然的空落是何原因,我飞快的接话。
一条胳膊跨过整个桌面探过来,握住我的手,“姐,谢谢你!如果这段恋情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我一定会很伤心,幸好,有姐姐支持我,让我不必独自战斗。”
这个目光坚定的妹妹,令我觉得既惊且喜还钦佩,若说我是敢恨,她则是敢爱,敢于争取自己的爱情,多么令人羡慕的勇气。
“陈铉先生。”默默盯着酒杯不发一语的林妮娜突然出声,肃然的语调引得几人一致惊愕的转头看她。
惊愕过后,我暗笑着摇头,优雅的端起一杯酒细细呡着,魔女大概又要口出惊世之语了,我么,仔细听着就是,全当受教了。
“恋爱并非儿戏,希望陈先生,问心无愧。”
嗯?这听着可不像是“指教”,我挑眉,无声询问,林妮娜似没看见我惊愕的目光,只一脸的正色,魔女讲话虽犀利,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今儿是怎么了,还是她和陈铉之前有过节,不该呀,怎么从没听我提过?
“妮娜姐。”因着我的关系,聂薇薇和林妮娜也是熟识,自然也见识过她的果决,可这话听着未免也太……
“我和铉哥是真心的,妮娜姐,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她亲昵的挽上陈铉胳膊,央求着,渴望被祝福的娇怯模样惹人心疼。
“我只祝福真爱。”
冷冷的语调,直接到近乎苛责的语言,气压骤降,本就怪异的场合更加尴尬,我眯起眼睛打量他们,手指突然一松,高脚杯掉在地上,“哐当”脆响,震醒了一桌人。
“哈,手滑了。”眉峰一挑,我从善如流,就势抽了几张面纸胡乱擦着前襟染上的红酒,“我说你们两对也是,尊爵什么时候放这么煽情的音乐,就不想应应景跳个舞?”
聂薇薇会意,感激的朝我笑笑,拉着陈铉起身,“姐说的对,铉哥,我们去跳舞。”
“失陪。”陈铉欠身离开,两道靓丽的身影没入舞池。
“我去洗手间。”陆毅然潇洒起身,把空间留个两个明显有话要谈的女人。
一方长桌,一张半弧形沙发,两人对坐静望,有轻柔舒缓的乐声飘来,却化不开此处僵持的静谧。
我仰头眺望着舞池里那一对醒目的身影,红酒的香气在嘴里弥漫,馨香醉人,爱情是么,我颇有些期待呢。
“你对他有敌意,原因。”
林妮娜不惊不喜,淡淡抬眸看我,撇撇嘴,“看他不顺眼。”
这样敷衍的话,我自然不会相信,放下酒杯,郑重的看着我,“他得罪过你?”
林妮娜却是调头避开我的目光,“没有。”
有些事既然当事人已经不记得,我又何必旧事重提,只是那个男人,他对薇薇会是真心吗?我不敢确定,也没有立场质问。
舒缓的曲子,优美的舞姿,人群中一眼便可看见那一对淡雅的身影,聂薇薇偎在他肩头,甜蜜可见一斑,多么单纯而幸福的小姑娘,竟傻傻的以为这一刻的爱情可以地久天长。
“薇薇爱他。”我也在看舞池里的他们,不无感慨道。
她闻言侧头,正巧我也扭头看她,两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不约而同从彼此眼中读到了伤感。多么讽刺,明明是两个二十五岁的天之娇女,竟会有如此忧伤!
陆毅然回来的时候,放着的还是那静美的曲子,林妮娜拉了他去跳舞,他穿着卫衣牛仔板鞋,她穿着套装窄裙高跟鞋,何其怪异的组合,却也恁地赏心悦目。
彻底沦为孤家寡人的我拖着受伤的左腿缩在沙发里,说不出的孤独失落。
“杨小姐。”面前光线骤然一暗,抬头,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庞跃然眼前,即便背着光,我仍是看清了他闪烁着兴奋的双眼,如同挖掘到了稀世的宝藏。
我终于记起,这人就是那个死了老婆的局长,“周副局长。”脸上更淡了几分。
他笑得更欢畅,叠起的皱纹在脸上层层铺开,“杨小姐还记得周某人,实在是周某的荣幸。”说着话,他甚为自觉的在沙发上落座,含笑看着我。
“周副局长说笑了,你那舌灿莲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