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庭,总骑士长队舍。
“昂,我感觉到了很让我不安的波动了,那东西被带到外面了。”
黄色的法阵在昂的身边出现,略带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急迫的感觉。
“二夜吗?”昂开口,也不看那法阵,视线一直保持着投向夜空的穹顶。
“总骑士长,最糟糕的事件,存放在圣堂研究院地下最深处的启示录碎片被人夺走了,对方似乎有着不可小窥的技术,甚至......甚至连我们特地研发的存放装置都被破解了,”二夜通过法阵汇报着,“对不起,这也是我们这方面的疏漏,让敌人破解了装置是我们的过错,之后甘愿接受严惩。”
“犯人呢?”
“月夜骑士团第二分团的团长,博恩·柯怀德,他叛变了。”
“是吗,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昂说,他的剑被他竖直放在地上,双手按在剑柄。法阵消失,他按压剑柄的手加深了力度,地面被无声的压出裂痕。
沙罗看着昂的背影,屋里没有点燃灯光,只有月光不时扫过,照的他的背影阴晴不定,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暗流在海底深处蛰伏着。
“真的这么做了啊,这群白痴小鬼,”昂叹了口气,“你也和他们一样,都还是那个时候执拗的孩子吗,博恩?”
“要去阻止了吗。”沙罗静静的站在他身后问。
“这样的东西,要是能够让它永远沉睡在地下该多好啊。沙罗,我已经够老了,我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久到我已经累了,这也是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想要证明某些可能性的想法和做法吧,他们要拿起刀反抗,我已经只想把一切都用一滩水给淹没了,”昂说,“但我还是不会让步的,我深知那东西是绝不能被带到外面来的,即使来抢夺的人是他们,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强大的气浪在昂的身边震开,整个房间都震动颤抖,桌椅壁画几乎快要被掀飞,昂身上的大袍也被吹的衣角滚荡。
他握紧了剑,另一只手推开了身前的窗户。目光所及方向,圣堂研究院所在的位置,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黄色的光点。
“我真的不想再对任何事情掺手了,”昂说,“但我必须,要把我认为的,最后的事情做完,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
“蜷缩的世界走到最后孕育出的是什么呢,神说是毁灭,你们则都争取着新生,一个在为世界留下种子,一个在灭亡前为自己创造出远离灭亡的方舟。”沙罗嘴里轻轻的呢喃,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前,只剩下窗帘在空荡荡的窗前晃动着,空气里残留着暗色的火花。
于此同时,静庭的另一处。
魔法在半空激撞,爆出元素乱流的气浪,若铭和达乌斯的身影一齐从爆炸的中心脱出,相对着落到后方的地面上。
伤痕在两人的身上布满。
“你这家伙,好难缠。”若铭冷冷的说着,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
“彼此彼此,我明明已经借助了启示录的力量,却还是不能那么简单的就打败你,不愧是你,说是整个月夜界的强者里数一数二也毫不夸张吧,”达乌斯说,“但这种看似势均力敌的状况已经马上不存在了吧,我的身体能够再生,但是你的人肉之躯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顶着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皮囊,你有什么资格说要打败我?”若铭无视达乌斯身上快速愈合的伤口,只是轻蔑的看着,冷哼,“我啊,最讨厌怪物了。”
“我也不需要你去理解我啊。”达乌斯说。
黑色的流火,在夜空天际划过,像是漆黑的尖刀,它流下的轨道上不断的诞生出海潮般的磅礴气势与压力,仿佛这黑色的痕迹能把天空给撕开。
“那个颜色。”若铭注意到了天空中忽然出现的黑光,脑海里十分遥远的记忆被勾出,那还是她仍停留在月夜界时的回忆,她曾在那个老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景象,老人的剑刃燃着火,火是纯粹的黑。
“这是那位老爷子的魔力,他终于也坐不住了吗,看来是启示录已经拿到手了啊,”达乌斯也注意着夜空,看着那道摇曳在遥远高处的黑色轨迹越来越长,“老爷子,对你来说,唯一能让你注视着的,难道只剩下那种东西吗了,甚至比起自己曾经守护着的东西。”
若铭一愣,她看见达乌斯忽然转身朝向相反的方向,黑色的双翼抖动着。
“再见了,若铭小姐,和你之间酣畅淋漓的战斗让我觉得很尽兴,如果能够除去一切杂心和你打上一场,我想我会觉得自己活的很满足吧,”达乌斯背对着若铭,“你要来阻挠我吗,如果那样的话,我真的不会留丝毫的情了,不再留有着享受战斗的心态,我会杀了你。”
他也不听若铭回答,双翼一打,整个人消失在了空中。
天空中,有两道黑影追逐着。
“随你的意,你们就算是毁掉这个世界又管我何事呢,”若铭也不多看天空一眼,“只要我的妹妹不会伤心落泪。”
圣堂研究院上空。
黄色的大型法阵浮在研究所的上空,光柱链接着法阵,穿过被博恩破开的通路射入下方,直至地面以下,而博恩沐浴在光柱的内部,随着光芒里的力量,身体顺着光柱这个通道,升入上空,他穿过了圣堂研究所,法阵就在他的头顶。
“穿过这扇门,就已经彻底无法回头了吗,”他仰望着法阵,又看向自己刻着纹路的手臂,里面寄宿着他从静庭窃取来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