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德古拉看向坐在右手边不远处的络腮胡。
“我想一切结束后,他们是会派人进来的,”络腮胡耸耸肩,“不过我们未必能听到他们告诉我们可以出去的通知了,因为我们多半要死了吧,虽然不知道要我们坐在这里等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一场金子雨,刀子雨还差不多。”
老人抖开了衣裳,正襟危坐,将拐杖置于身前,一言不发,四周太暗,德古拉看不到老人脸上的表情,可是却感觉到他周遭的氛围,像是个严肃的武士。
大汉也坐在地上,安静的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未知的事情。而中年男人,此刻抱着脑袋,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着。
“没有人想着要逃吗?”德古拉忽然想到,“如果大家都这么害怕,为什么没人想着要离开呢,洞口也没有关闭,趁乱逃走也可以吧。”他虽然也很紧张,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害怕,因为有着不能离开的理由。
他还没见到菲娜,菲娜真的会来吗?
“小子,你来这里,是为了见到谁?”大汉这时搭话。
“她叫菲娜,有人告诉我,只要我和他交易,他就可以满足我这个要求,”德古拉挠了挠头,“现在想想不会是骗我的吧。”
“菲娜......”大汉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着什么,“不,应该不会,这个名字从恩人那里有所耳闻,如果没错,她的确会来这里,你说想要见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身份?”德古拉一愣。
“总之,她应该会来这里,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她也将会到场负责,”大汉说,“听好了小子,你真的想见她,在这里面是没有机会的,虽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一旦有什么事情开始进行,你就立刻离开这里,只有在外面你才能见到你说的人。”
“哦哦,”德古拉点点头,“谢谢大叔。”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怎样才能见到菲娜,大汉的话虽然让他一头雾水,但这个时候却让他没来由的信任。
之后又是沉默。
“她是我的家人,”德古拉说,“这就是她的身份。”
“是吗。”大汉点点头。
与此同时,山丘外侧,三百米仪式祭祀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就位,他们的脚下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组合法阵,法阵延伸出数十道长线,一直连接至地洞的内部。
每名祭祀的身边都有四到八名其实包围守护着,越是距离地洞更近,设下的兵力越密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身披白色长袍的老人站在祭祀群靠后的中央,他脚下的法阵比任何一名祭祀的,都有复杂和古奥。
“这样的天空,即使养成了百年习性的月鸣鸟,大概也不会出现了吧。”老人看着天空,说着。
“只是用来确定时间,一只也足够,”一个雄浑的嗓音响起,身披沉重铠甲的男人走到老人的身边,手里竟然提着一个鸟笼,“之后就交给你了。”
“说起话来,严肃冷漠的真像是独裁者啊,昂总骑士长,这个时候了,就放下身份吧,说不定仪式结束后,这里所有人都未必再能见到了。”老人感叹一声。
昂没有回应老人的一厢情愿,默默的打开鸟笼,抓出了囚禁其中的蓝羽鸟儿,鸟儿沉睡着,被昂拎在了半空。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那个女孩果然没有来吗。”老人又开口。
“嗯,”昂点点头,“她以手里所有的资料要挟过我,说有些东西只有她来解释和完成,才能使得法阵的最后设立完成,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亲手将那十几年的成果摧毁,一介凡人如此嚣张的态度,虽说着实让我愤怒,但事态关键,我退让了一步。”
“凡人吗,这样的说辞好像你是神的使者一样,”老人笑笑,摇摇头,“她的确是个旷世的人才,死在这里会让人感到遗憾的。”
“终究,只是人才的程度。”昂居高临下般的口吻。
“在你眼里,人类都是种低下的生物吗?”老人有些不悦,“身为引导国家的总骑士长,言谈过激吧,难道你不把自己列入人类?”
“你觉得,人类能够触及到天空吗?”昂也不看老人,说道。
“总有一天做得到吧,我觉得人类最强大的力量,就在于无限的可能和创造性,人类是能创造奇迹的生物。”老人说。
“只是妄想之谈吧,”昂说,“人与人口中称道的奇迹,它的意思,难道不是上天的赐福和显灵吗。”
“你若是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我也没有心情与你争论,”老人说,“只能说,你总有天,会见到人类的可能性的,总骑士长啊,你坐在你那个位置,到底一直如何看待这个世间的呢,我也接触你不久,并不能理解你。”
昂手中的月鸣鸟忽然剧烈的动弹,它睁开了眼,似乎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片刻后它显得极其惊恐,全力的挣扎着,冲着天空发出了尖锐的啼叫,那是人们在月鸣鸟的身上从未听过的声音,但又让人习以为常,那是所有鸟类最普通的,恐惧时的叫声。
“不需要你的理解,没有任何价值,开始吧,别让我失望,”昂向后退开,“你是这场仪式的关键,保护你身边的任务,我亲自来。”
“那还真是不胜惶恐,”老人向前大踏步一进入法阵中央,双手合拢,“但你那样的说法是错误的,我并非为了你而站在这里,我只为我自己毕生研究中的那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