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市,赤色的小楼,黑日贸易昔日的事务所,如今人去楼空。
恺从昏睡中惊醒,脑后还残留着一丝浅淡的痛意,他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或者说这间屋子的招待椅。
他用了大约十秒钟清晰了自己的大脑,想起来这里是自己爷爷一直使用的招待室,虽然从今天起这里就已经不再属于他和他旗下了。
“下手真狠啊,”恺没好气的抱怨出声,记起来自己在昏厥前,是在和爷爷争吵,随后那个老人走近自己,后颈处一疼,眼前就黑了,“那个混蛋老头,还真把人当棋子和齿轮啊,不按照他的想法行动,就一把扔在地上。”
昏迷中,他也没能从那让人感到寒冷的现实里逃出来,他在梦里依然站在这屋子的中央,一片黯淡,那个老人坐在前面像是坐在阴影里,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刺向心脏的冰锥,让人又心痛又冷的直哆嗦。
而现在醒了,他又要面对更加真实的现实了,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肚子里又燃气了火,憋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发泄,与之相反的,则是隐隐作痛的心,他捂住胸口,觉得里面塞了块化不开的冰。
“爷爷呢?”恺看到屋内空无一人,分明是设备杂物全部搬走的日子,唯独这个招待室一成不变,来的时候这里有什么,现在也一样都不少。
像是在刻意不去打扰昏睡中自己,让自己就这样意志睡下去。
“糟糕。”恺忽然反应过来,额头流出冷汗。
他明白了,这里不仅是为了他的睡眠刻意留下的舒适空间,爷爷不让人动这个房间,是不想让自己被吵醒,把自己拖延在这里。
恺想到了爷爷从衣兜里掏出的那一沓照片,显而易见,朋友们早已是被盯上的目标,自己昏迷的时间内,爷爷有足够的功夫去对大家做些什么。
他从沙漠上弹起,什么都没想,直接冲向了门口。他双臂抓着门把手用出最大的力气扭动,但是门把像是被固定了形状,丝毫没有晃动的迹象。他被锁死在这个屋里了!
“你,是你醒了吗?”外面有人在说话,似乎注意到里面有了动静。
“开门,让我出去,快让我出去,”恺大声的喊叫,同时用手锤砸着门,“我没时间继续耗在这里,谁都好,快点把我放出去!”
“你先冷静下,门锁着,我也没有钥匙,这个门锁住,内外都打不开,”刘在门外说,他听得出恺语气里的焦急和不悦,“我没办法帮你开门的。”
“你是负责留下来看住我的吧,如果这个屋子我走不出去,还会留人在这里监管我吗,”恺没好气的说,情绪激动起来的时候,他的思考力也有所下降,此时脑子里想到的只是赶快离开这里,而不是如何离开,“我不管你是谁,总之我现在十万火急,我最重要的朋友们正面临着他们不知道的危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必须去找他们,所以多一秒都不能耗费在这里,如果你知道什么手段,务必让我离开这里!”
“小伙子你先冷静,冷静下来什么都好说,就算我真的有什么办法,你这么急躁真的能听进去话吗,”刘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我只能说很抱歉,你爷爷临走前并没有给我钥匙什么的,只是让我留在这里看着,现在想想更多的可能是,万一有人过来看房子了,关于这间屋子为什么被请空,还需要我来交流。”
“然而我真希望会有人过来,然后你们所谓的交流破裂,他们立刻找人来撬开这么门,这样我就能离开了,”恺说,他忽然握住拳头,“或者说,由我在内部,直接把这门破坏掉也可以。”
“都说你需要冷静......”刘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动。
恺一拳下去,门纹丝不动,只有他的手产生了疼痛,可这些算不得什么,如果自己的朋友因为爷爷而遇到了危险,他的心会更疼吧,那样的疼痛才让人受不了。
他的拳头被钢铁的光泽覆盖,人类的拳头砸不开,那就换上铁块来砸,恺再次握紧拳,对着门全力而下。
第二次,刘听到了更大的响动,他有种整栋楼都颤抖了一下的错觉。
“你在做什么?想把房子拆了吗?”刘大声的朝屋内说,“这房子现在是别人的,你给毁了还要赔钱的。”
“真结实,这什么门。”恺惊讶又无奈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这扇门,觉得肚子里憋得火更旺盛了。
“应该是特别制造的,听说十架机枪也打不出一点痕迹,”刘说,“总之你先冷静点,我也不是那种不变通的人,虽然老板说让我看住你别离开这个屋,但我的签约合同,在十分钟前,就彻底的结束了,”他看了眼手表,“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不继续这项任务。”
恺做起深呼吸,渐渐的让心情平静下来,他也终于明白是自己太激动了,现在就这样控制不住情绪,到时候见到了爷爷让大家陷入危险的场面,自己岂不是更失态,失去冷静的自己未必能帮到大家,说不定还会增加负担。
“你,你的声音我听过,你是刘,对吗?”恺现在才分散了注意力,察觉门外的人,“你是带我来的那个人。”
“对,一路上就是我担当的司机,”刘说,心想看来对方真的冷静下来了,甚至从声音辨别出我的身份了,“虽然不知道你和你爷爷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所说都是真的,真的十万火急,我也不是不能帮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