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场雨,毫无端倪的出现在了这个夜里,没有丝毫的征兆,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落下,打湿了我的脸。
我愣愣的望着沈爷,望着闪烁昏黄灯光的厂房,我的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从我开始调查这个案子以来,我就经历了太多难以置信,也经历了不少次,明明以为结束了,却又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反转。
我不知道我这一步迈出去,是否真的会有练衣裳在前面等我,但是我清楚,我的身后站着太多的人,我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
这是一条充满痛苦的道路,我不希望有人陪伴,因为那样太过于痛苦了。
哗啦!
“快走吧!”
雨突然变大,沈爷笑着开口,一把将我拉到厂房旁边去躲雨,显然是不打算离开了。
“这样很危险的!”
我依旧不愿意放弃,继续试图劝说他,毕竟我是亲眼见识过练衣裳的武功,当初暗夜的人根本连一招都走不过,哪怕沈爷的战斗力的确不俗,可依旧不够看。
但是这样的话,我又不能够亲口说出来,所以现在的我,也是很痛苦的。
“来都来了,哪里有退走的道理!”
沈爷咧嘴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根已经有些潮湿的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然后直接将烟放到了一处干净的台阶上。
这是部队中的一个奇怪习惯,往往是用来祭奠自己死去战友的一个举动,沈爷来自部队,显然他有着不一般的过去,他有亲密的战友曾经战死过。
看到沈爷的这个举动,我只能够将肚子里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毕竟一位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他的经历要比我丰富的多,我又拿什么去说服他呢?
“林队长,破案的事情我并不懂,但是打仗我经历的多了,等下你不用管我,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沈爷看着那根烟快要燃尽,这才拿起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有些严肃的对着我说道。
这一刻,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算是和沈爷达成了并肩作战的协议。
“我在会议室等你!”
就在此时,我手机中突然再次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在这种时候,发出这样的信息,不用想,也知道是练衣裳发来的。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爷的眉头深锁,他是真的搞不懂练衣裳的动机,如果是想要自首,完全可以去警局,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复杂。
“只是想要一个借口而已!”
我低语了一声,越是到最后的关头,我越是能够理解练衣裳的举动,一位如此优秀的人才,她怎么会甘心于自己默默的死去,她要让一些人记住她的名字,这本身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练衣裳的智商和才华,是我所不能够达到的高度,但随着这一路走来,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她的事情,渐渐我对于她的恨意已经减少,多了一些同情,但是那份要抓住她的决心,却从来没有变过。
这恐怕也是警局无法相信我的原因,我和练衣裳的感情太复杂,而我的父亲又是曾经那支冒险队伍中的一员,所以他们的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煤气厂的办公室在仓库的旁边,只是一处两层的老楼,外面贴了一些白色的瓷砖,那些瓷砖已经有很多地方脱略了,却是因为煤气厂的效益不好,一直都没有机会整治。
办公室下面有六个房间,包括财务会计等很多窗口,而这窗户绝大多数都开着,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清醒,却是没有练衣裳的踪迹,显然她应该是在二楼的。
“狙击手就位!”
此时耳机中突然传来狙击手的汇报声,虽然在这里开枪很危险,可是为了预防万一,不得不去动用。
“我来了!”
在二楼的楼梯口,我对着两边的办公室喊了一声,这房间那么多,我知道一个个的去寻找有些困难,同时也试图能够提前引出练衣裳,这样也方便暗中的狙击手锁定目标。
虽然练衣裳是我的恋人,可我的本职还是一位警察,在这种时候,我并没有那么多的迟疑,毕竟这一幕我早就已经想好了,而我更加的清楚,结束这一切,练衣裳才有可能会解脱。
本能的我,一本是在废墟之中拿到,属于练衣裳的神秘书籍,而另外一本则是我在那片场获得的亡灵祭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事情好像没有结束。
“约瑟用人皮制造了一件外衣,用脑髓涂抹了领口的色彩,他拿起了骨头制成的长矛,他用头颅端起美酒,他在大步向前,他是命运选中的祭祀,他将征服罪恶,让黑暗降临!”
那段书中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如果梁游龙真的是凶手,真的信奉那本亡灵祭祀,那么在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应该以书中的姿态出现。
可梁游龙出现的时候太平静了,而且那些消失的人皮,腿骨,以及头颅,都没有出现,这难免会让我感觉有些虎头蛇尾。
这期间,或许有杨淮不愿意自己的外甥越陷越深,想要冒名顶替的心态,或许在关键时刻让梁游龙能够迷途知返,可是在这件事中,我总感觉那微弱的情感,也许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5,3!”
我想到了那尸体身后的数字,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实际上周涛的身后,并不是5,而是一个2字,这应该是梁游龙要杀人的顺序。
原本这个问题是很简单的,可因为有人故意把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