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福生纳妾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并不知道,但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樱光丸子已经入主南客,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那伙军人的到来或许是个意外,但倭人潜藏与此,却是早有阴谋。
他们布了这么久的局,到了要收的时候了么?犹记得昨夜在峡谷中与连云山说话的那个倭人,口中提及“百鬼夜行”四个字,这四个字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此时却不是思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手臂渐渐已有了酸麻。
然而崖顶上的喊杀声竟也在慢慢减弱,直到完全归于寂静,这种寂静对于我和于凌鸢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
“阿妹,你要坚持住,我用力将你甩上来,你要抱住我。”
“阿哥,你、松手吧。”
“阿妹!”我心里一急。
“阿哥,你听我说,父亲走了,我本想替代他守住毕兹卡一系的传承,可这一次入悬棺葬毕兹卡一系近乎全部出动,经过这一战,恐怕也不会有几个幸存了。我对不起父亲,更对不起毕兹卡一系,我没有资格在活着。阿哥,我也不想拖累你,你要好好活着。”
“阿妹!”我声嘶力竭,心如刀割,狠狠的拽着于凌鸢的手,可是那手指间的滑动却是那么的明显,一点一点的如同在剥着的我的心。
“阿哥,我知道苏幕妹妹的死让你很难过,你瘦了憔悴了,可是事已成定局,这也不是你的过错,如果苏幕妹妹在天有灵,她绝不愿意看见你因她变成这个样子。阿哥,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离开土寨,不要为我报仇。”
“阿妹,你不要再说了,你忘了吗?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在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阿哥,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隔山对歌的情景吗?那是我此生最美的回忆……阿哥,答应我好好活着。”
“阿妹……”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放手,为了不成为我的负担,为了我不被她拽入悬崖……
可是阿妹,你难道不明白么?你这样的选择会让我即便活着也不如死去,会让我的心千疮百孔的啊!
“碰碰----”
那黑暗中传出的声音,击垮了我的一切。
我的右手也渐渐没有了力气,苏幕、阿妹,我来陪你们……
我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脑海里浮现着的是池塘边苏幕抱花葬鱼,她说:“这一世它们是落花与鱼,若它们葬在一起,来世定会相邻为伴……”
桂花岭下,于凌鸢采茶和歌:
长长清江深又深,捡个岩头有半斤;丢下岩头试深浅,看看河水有多深。
变水我俩流一沟,变竹我俩长一篼;变花我俩开一树,生不丢来死不丢。
“生不丢来死不丢……”我喃喃念着,终于再也无法坚持,身体猛然间下落。
这个过程很短暂,我发现我并没有一落到底,而是落在了一块木板上。
第一感觉有些不对,这块木板似乎太过平坦了些,与葬棺的棺材盖并不一样。于是我伸出手四下摸了摸,果不其然,这块木板不仅是平的就连其形状也与葬棺的盖子不同。
葬棺是东西走向,长的一面贴着崖壁,这块板子却是南北走向,一头扎进了崖壁中,冒出外面的部分并不多。
这个发现让我很惊讶,千年悬棺,祖葬清平,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明显不同的东西?这块板子位于此处又何作用?
抬棺人在安放好了悬棺之后,都会把搭建的东西撤走,所以这绝不会是抬棺人留下。
此刻月亮虽然当了顶,但月光还不能照射到我这里来。我只能凭着感觉去触摸,一点点去感受。
当我触摸到崖壁的刹那,立刻感到了不对劲。这崖壁的表面很是光滑,我又摸到别处,却是截然不同。
忽然,我发现随着我食指的用力,那一块石头竟然有要陷下去的感觉。
莫非有机关?
这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若是机关的话,我这一指按下去结果未知,但不外乎生与死之间徘徊。
死,从未让我害怕。
生,我也从未放弃。
而此时我若是不按下去,也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果断的按了下去。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石块,随着我缓缓将它按下,它的下方传出了滑动的声响。
我看不见是什么东西滑了出来,但我用手摸出似乎是一个盒子。
向内探去,除了一个形状奇怪的冰冷物体之外,并无其他。这物体有我半个手掌大小,但长度却等同与手掌。边缘是不规则的齿轮,末端呈圆形。
我将他拿出放在怀中,又将石盒推了进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过,我的身体随着晃动了一下。
瘫坐在木板上,脑海中很乱,种种画面交错,让我有种窒息之感。
阿妹从这里掉下去,她到底是否还活着?
清平崖下不知道有多深,而我也从未去过。
我的承诺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场空了么?你就那么从我的手指间流逝,阿妹,我对不起你。
我答应你,不管你生死如何我都会活下去,活着不是为了自由,而是为了报仇!
昔日过往的一幕幕,不可遏制的在脑海中重演,昔日的欢乐时光成为了此时心痛的源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渐渐的明月终于翻过了顶,到了崖壁的这一面。
虽然很淡,我只能看见周围十步之内的物体,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