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布置星星池里的这间另类寝殿,从昨天到现在快累吐血的就必须是第一倒霉蛋约克同学了。满心感叹,不服不行,妻奴当起来无底线,果然是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看看,领主两口子一块翘工啊,正事不理、山中偷闲,以梅托斯为首的一票子臣下接到不准打扰的通报,都是集体沦为无语。
摆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对于本领主来说,头等大事当然是造人了,之前你们还想集体施压让本人纳小老婆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如卿所愿,全情努力投入中,你们还有意见是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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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神殿的第一夜,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玩累了,还是星星池的确是能带给人平静的地方,相拥而眠的夫妻都睡得格外黑甜,就连平日里最爱在半夜折腾捣乱的狮子,也窝在地毯上呼呼睡得香。
静谧空间,灭去了所有灯火,只有六棱水晶镜映射漫天星光在穹顶照耀。空气里安静极了,轻微的呼吸起伏回荡睡梦。
美莎今夜做了梦,又梦到了幼年的情景和往事。都说人在三岁前的记忆是模糊的,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三岁之前的记忆,于她竟会如此清晰。回廊辗转,那是国王的寝殿,是曾经父母同寝同息一起居住的地方。低头看看,她的怀里还抱着狮子布偶,小小的人,人小腿短,所以觉得那回廊好长好长。
仿佛是被吵闹声吸引,她转进大门,就忽然看到阿爸抓着妈妈,两人都是一样情绪激动的在争吵。
啊……她想起来了,那是两岁多时的记忆,是她第一次看到父母吵架,妈妈的手里握着匕首,已经割破了掌心,却哭到崩溃,哭喊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瞒着我,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而阿爸的情绪更激动,抢过匕首重摔在地,厉声质问:“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流血,你这女人就那么想死吗?”
直到长大以后,她才渐渐明白那天父母的争吵是为了什么,妈妈不能再有孕了,再多一次,必死无疑。而父亲不敢告诉她,让所有人筑起一道藩篱,就为了向她隐瞒真相……
可惜,在当时幼小的年纪,她是不懂的,本能的反应只是害怕,因为害怕而哇哇大哭。
梦中光景流转,居然又到了奥斯坦行宫,妈妈搬来这里养病,而她看到被大姑姑挡在回廊外的父亲,她扑过去,满心奇怪的追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了?”
父亲说:“是为了让妈妈安心养病。”
父亲又说:“美莎乖,进去陪着妈妈,要听话。”
那个时候,她拉起父亲的大手,格外天真的要往里带:“阿爸一起去。”
幼年时无知无觉,直到此刻在梦中,她才第一次清晰看见那时父亲眼中流露的悲痛。
一定很痛吧,就因为子嗣成难关,在最后的日子里,甚至见一面都成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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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莎,醒醒……”
静寂沉睡中,雅莱被身边的哭声惊醒,睁眼一看,就发现怀中人竟已泪流满面。他吓了一跳,连忙摇晃呼唤起来:“醒醒,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美莎被摇醒了,略显茫然的往脸上一抹,才发现泪水已经湿了枕头。
雅莱转身从床头摸来手帕,一边替她擦着一边问:“梦到什么了?哭成这样?”
美莎的心情还没能从梦境中抽离,有些木讷的回应:“小时候的事,那个时候……看不懂的事……”
谁知他竟讶然失笑:“真的?你也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也?
这个字眼让美莎一愣,愕然看过去:“你也做梦了?梦到什么?”
“小时候的事啊。”
雅莱摸摸鼻子满眼风凉:“拜这个梦所赐,我终于想起咱俩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美莎挠挠头,努力回忆却真心想不起来:“什么时候?”
他说:“就是阿丽娜过世的时候啊,那个时候你才三岁半,我才两岁出头,不过据说阿丽娜还一直没见过我,所以特别想看看我,于是接到报信,阿爸为赶那最后一面,就是带着我快马加鞭急行军的赶去哈图萨斯。”
想起梦中呈现的景象,雅莱忍不住的龇牙咧嘴:“两岁的小毛头哎,你能想象快马急行军该是个什么跑法?阿爸是把我绑在了背上,就这么一路快被颠散架的带到了哈图萨斯。你也知道,从哈尔帕到王城,最快速度不眠不休的也总要个八九天吧,那滋味是两岁的小毛孩能受得了吗?结果……啧啧啧,一到哈图萨斯就上吐下泻发起高烧,是病了个一塌糊涂啊。于是呢,这边家长们都在忙着葬礼,我就被留在王宫内廷里治病吃苦药,就是路娅嬷嬷亲手料理呢,结果……结果……就是你!”
美莎茫然不解:“我?我怎么了?”
雅莱的表情没法形容:“那药有多苦啊,哪个小孩会喜欢吃药?拧着脖子不肯吃的时候,就是你冷不丁的蹦出来啦,二话不说居然一把捏住本人的鼻子,逼着张嘴,一手就把那苦药丸全塞进去了。”
同样都是小毛头的时候,两岁pk三岁半,必须只有完败的份,雅莱品着梦中所见,忍不住的倒吸凉气砸麽牙花子:“那大药丸噎的我呀,眼泪鼻涕哗哗成河,怎么都止不住。你倒好,居然还站在旁边数落‘路娅嬷嬷你真笨,这样不就好了吗?’,对,还有:‘这是谁啊?没见过这么爱哭的,是谁家来的鼻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