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颔首。
冯知扶着她在一边坐下,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抢救室内有医生走了出来。
“陆帆阳家属。”医生喊了一声。
“我是!”尔曼连忙踉跄起身走向了医生。
“孩子病情很严重,要下病危通知书了。能不能抢救过来,得看情况。”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带着遗憾。
毕竟那么小的孩子。
尔曼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抓了一下,整个人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说辞。
“你说什么?病危通知书?”尔曼愣在那里,冯知还是比较清醒的,问了医生。
“医生,能够救活的几率是多少?”
“一半一半。这个孩子以前是不是有眼部疾病?”医生询问道。
尔曼用力颔首:“恩!是先天性的眼疾。”尔曼将病跟医生简单说了一下之后医生便颔首。
“难怪,孩子在水中浸泡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眼部受到了感染,在原来病因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层病因,在要保命的情况下,可能需要摘掉眼睛。”
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知道很残忍,皱了眉心。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过一种情况。
“孩子的命要紧。”尔曼这个时候就算是再不清醒,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很坚定地对医生开口。
“恩。我们会尽力的。还有一个化验报告,你们家属去拿一下,待会送到急救室来。”
“好。”冯知立刻开口,连忙转身离开去拿检验报告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还没从里面出来,化验报告也已经送进去了,但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时候靳北城也从靳家赶过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霍以言。
霍以言是在警察和靳北城看过监控录像之后确认无误之后才放他走的。跟靳北城一先一后踏出了靳家家门。
尔曼看到靳北城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北城……”
尔曼上前,附身趴在他身上痛哭。
霍以言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
靳北城说的没错,帆帆是在他手上出事的,就算监控录像里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他还是脱不了干系。
他也没有想要脱掉干系。
“别担心,会没事的。”靳北城低声安慰着尔曼,但是自己心底也是没底的。
冯知看到了靳北城的授意,上前质问霍以言。
“霍先生,现在可以跟我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当时帆帆说想喝水,院子里面只有香槟和汽水,我就去了靳家客厅里面去找水,让他乖乖地坐在那里。他说好,但是当我一出去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孩子落水了。”
霍以言的话很简短,听上去很可信。
冯知皱了眉,的确是毫无破绽。
“我以前教过帆帆,不能够去随便碰水的。”尔曼心急,伸手抓了一把头发,实在是想象不出孩子为什么会忽然掉进水里面去。
靳北城一直都是沉默着的,这个时候他忽然开口:“帆帆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跟着陌生人走。”
“所以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将帆帆推下水?”霍以言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开口,脸色异样难看。
靳北城眉宇直接回答他,而是转换了话题:“靳家和霍家的关系原本就僵,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个外人?”
霍以言现在站在这里的身份的确,是一个外人。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法医,手中接手过那么多大案子,从来没有乱了心绪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却觉得心很慌乱。
因为事情牵扯到了小帆帆。
“不可能是霍教授。”尔曼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靳北城的话说的那么直接了,就是在怀疑是霍以言吧孩子退下了水。
虽然一开始尔曼冲动的时候也质问过霍以言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她却不愿意相信是霍以言害了帆帆。
“是不是他做的,警察会给答案。”当尔曼选择相信霍以言的时候靳北城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悦。
但是尔曼仍旧执拗。
“霍教授是看着帆帆长大的,平时跟帆帆相处地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想要害帆帆?”尔曼倒吸着凉气,这个时候她原本是不应该跟靳北城争执的,但是听到靳北城遮掩该说之后,莫名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霍以言以前每个月都会去费城看她,还有帆帆。
从帆帆很小的时候他就来到他们的生活了,尔曼绝对不会相信,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会害帆帆。
“你这么信他?”靳北城忽然反问了一句,让尔曼哑然。
她知道,自己维护霍以言维护地太厉害了。
但是仅仅是出于公正而已,跟其他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信他。”尔曼颔首,话语认真异常,“北城,事情慢慢调查,先等医生把孩子的命救回来好不好?”
尔曼只是不希望看到靳北城和霍以言在抢救室的门口吵起来。
“尔曼。”霍以言打断了尔曼的话,因为他看到靳北城此时的眼神里已经有极度的不悦了。
霍以言自己也知道,靳北城最是不待见他。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霍以言是不希望尔曼跟靳北城之间因为他而争吵。虽然他很不想看到她跟靳北城在一起,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能够做的绝对不是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