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为女人反目成仇,这种破烂剧情我们从小在那腥臭昏暗椅子上沾满了不知道哪个****的体液的录像厅里看着长大的。浩子、尹子,你们两个想撕逼,想怎么怎么样,我不管,但你们要搞清楚,这件事自始至终与梅哥无关,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我们四个,同一天出生,发誓到北京闯荡,我只希望,以后不管我们能走多远,不要忘记初心,不要忘记我们的从前。”
我说完,他们都沉默不语。
片刻后,尹德基唯唯诺诺地说:“浩子,刚才不好意思,有点冲动,你知道我这急性子,哎!不要介意哈。”
耿浩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漠然,没有开腔。
卢泽汓和张兵在中间打圆场,说都自家兄弟,拌拌嘴正常,来来来,大家喝两杯这事儿就过了。
我没有理他们,拎起外套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事后,尹德基给我打电话,说要去西书房给浩子道个歉,那天晚上自己喝得有点高,嘴贱,对不住浩子。
我说你道歉去呗,给我打电话搞毛。
他说自己有点放不下身段啊需要老大在中间给润滑润滑帮衬帮衬。
我说润滑个屁,得了,周末我们一起过去吧,我不想开车,到时你来接我。
尹德基和耿浩的矛盾传到梅哥耳里,这女汉子执意要来教训一下这两人。
周六一大早,还没起床,手机便响了,尹德基说已经到我楼下了。
我一上车,这厮立马给我道歉:“实在对不起啊,那晚我是真的喝得有点晕,我这性格就喜欢直来直往的,搞得我们兄弟几个都不爽。”
“看你这副熊样,一喝点马尿就叽叽歪歪,要不完了。别她妈的什么放不下身段,浩子这人你也知道,没那么多事儿,外冷内热的,说两句好话,态度上作个表率,他不会往心里去的。”
“遵命,老大!”
我一看后座,放着两箱香梨,耿浩最喜欢吃香梨,尹德基性格粗中有细,弄得跟去负荆请罪似的。
下一步,接梅哥。
这妞一上车,立即瞎嚷嚷:“尹子哥你说你们这是闹哪样,好好的兄弟,闹得这么僵干嘛,今天我们都在,到时大家都把藏着掖着的拿到堂面上来说。”
“好,说清楚好!”尹德基附和着。
耿浩已经在西书房的大门口迎接我们。
我和尹德基一人搬着一箱梨,耿浩一见这阵仗,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尹德基一进屋,便说:“浩子,我让朋友专门从新疆现采了运过来的,新鲜着呢,你要不要尝尝。”
“搁那儿吧,先不尝了,谢谢你咯。”
“咳,自己人,谢啥啊谢。”尹德基装出屁事儿没发生的人畜无害养,看得我都心软了。
吃饭时尹德基终于忍不住:“浩子,那晚那事儿是我不对,实在对不起,我喝酒把……把脑子给喝傻了,对你说那些话……”
“别说了!我像往心里去的人吗?”
“对嘛,我说了浩子不会计较,哪像你啊,整天急着个性子,来来来,你们两兄弟碰一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在中间打圆场。
耿浩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些人!”说完,跟尹德基以茶代酒,算一笑泯恩仇。
这事还没完。
梅哥让大家安静一下,她要发表压轴演讲:“我今天给大家说好了,你们都是我最最最最要好的朋友,以后不准你们因为我闹什么矛盾,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利,与你们无关,你们喜不喜欢我是你们的权利,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吵吵闹闹,我们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要相互伤害!答应我可以不?”
“可以……当然可以!”尹德基马上接话。
“我没意见!”我说。
然后,我们齐刷刷地望向耿浩,等着他表态。
“我没有问题啊。”他摊摊手。
“这就对嘛,吃饭吃饭,看看我的厨艺有没有赶超尹子哥。嘿嘿。”梅哥张罗出一桌菜,等着被我们消灭。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淌,梅哥所谓的“永远幸福”只不过一种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顽固地认为,人成长的过程,就是幸福逐渐流失的过程。
自此之后,他们三人的关系仍然没变,一直这样僵持着。
尹德基性格依旧直来直去,秀各种优越感,到后来我们已经麻木无感,放任自流,让他慢慢秀。
耿浩不再掩饰对尹德基的反感,每次尹德基大谈什么生意钱财之类的形而下,他都找借口溜走——总之一句话,哥对你世俗的世界不感兴趣。
尹德基对耿浩的清高竭力讽刺挖苦,只是没到闹僵的地步。
生活也像他们仨的关系一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夏季的燥热降临,所有的东西仿佛遵循着热胀冷缩的原理,终于积蓄在一起,膨胀、爆炸,像小时候桥边镇被处理的病猪的烂肚子,风吹雨淋后被太阳一烤,炸出一堆腐烂恶臭的内脏。
北京的夏天干燥而炎热,空调房拯救人类远离酷刑,随之而来是感冒和鼻炎等各种疑难杂症。
大街上,女人露着白花花的大腿,男人或胆大妄为或偷偷摸摸扫视着天赐的福利,寻找着压抑生活之下逃离虚无的撸点。
蘸着劣质油的烧烤气味,一到黄昏,四处乱窜。第二天早上,街边呕吐的秽物,诉说着天涯沦落人的喜怒哀乐。
夏天,各种ròu_tǐ的罪孽陆续降临,对灵肉的折磨让人烦闷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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