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后追问罗三水是怎么知道的,罗三水这才笑笑说:“道理很简单,他们孙家借了整个村子的运,如果他还坚持当初那一行,小树苗迟早变成参天大树,算算有些年头了,估摸水泥工怎么着也变成房地产商了,这都是小伎俩罢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
我对罗三水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他说只是小伎俩,但我很清楚如果没有深厚的功底很难推测出这结果。
根据黄页上的地址我们很快找到了腾达房地产公司,我们在车里焦急的等着,大概半个小时后孙腾达从写字楼里出来了。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孙腾达还是个灰头土脸的水泥工,可现在却是个油光满面的董事长,一想起他是借了方家乃至全村人的运数,我就恨的牙痒痒。
“年轻人,心平气和点。”罗三水安慰道。
孙腾达坐进了豪华商务车离开,我赶紧发动面包车跟上,跟了没多久那车在一家墓碑店门口停了下来,这让我很好奇。
司机下来进了墓碑店,出来后手中多了一样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他走的急没注意门口的台阶,一个踉跄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红布里的东西露了出来,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那东西是什么,是个灵位牌,灵位牌上赫然写着我爷爷的名讳!
我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商务车已经开走了,罗三水示意我跟上车子,我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孙腾达住在市区最豪华的别墅住宅区,门岗森严轻易进不去,罗三水说等晚上在进去,而后借口到处逛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十来点他才回来,我问他去哪逛了这么久,他笑笑说去陵园逛了逛,我立刻明白他去哪了,老村长的陵园墓地!
“有什么发现吗?”我好奇道。
“有,不过一句话说不清,先不说这个去见见孙腾达。”罗三水说完便示意我将车子开到僻静处,跟着我们一起翻墙进了住宅区。
找到孙腾达的别墅后,罗三水撬开厨房的窗子进去了。
别墅里漆黑一片,诺达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唯独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我们靠了过去,马上就闻到了一股香烛味。
罗三水将手按在把手上试了试,冲我点点头,意思是门没反锁,跟着他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震惊不已,密密麻麻的灵位呈金字塔形摆在神龛阁上,随便一瞟,灵位上的名字全是村里人的,而且被按照辈分排列,我太爷爷的灵位也在其中,而爷爷的灵位还在一个案子上没摆上去,旁边点着一对红烛。
孙腾达正跪在蒲团上,手握三柱清香对着我爷爷的灵位祭拜,他拜的很虔诚,没有发现我们进了屋,直到我因为吃惊不由加重了呼吸,他才感觉到了,回了下头,当即被吓了一跳,呵斥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稳定了情绪,冷冷道:“达叔,你不认识我了吗?”
孙腾达疑惑的打量我,没一会就认出我来了,笑着喊了我的名字,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收了笑容不自然的说:“小野你不对啊,来怎么也不给叔打个电话,大晚上用这种方式…;…;闯进来,这位又是谁?走走走,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客厅去。”
孙腾达说着就用身体挡住爷爷的灵位,上来急切的想要揽我离开。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指着那些灵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腾达仍旧说些不着边际的客气话,企图分散我的注意力,还一个劲劝我到客厅说话,罗三水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推开,说:“别浪费时间了,西山村那块坟地被刻意布局,导致整个村子气运衰败,这事跟你父亲有关系,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不…;…;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又是谁?”孙腾达眼神躲闪,说话开始支吾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罗三水将手搭在了随身的法事包上,我注意到他的法事包比先前鼓多了。
说话间罗三水就从包里取出了用红布包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盒子。
孙腾达脸色霎时白了,指着罗三水颤声道:“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罗三水解开红布,一个紫木盒露了出来,上面还贴着一道符咒。
我惊了下,这是个骨灰盒,想起他刚才去过陵园,我立马明白了,靠,他居然把老村长的骨灰给弄来了!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说?”罗三水厉声问。
孙腾达喘着气,神情慢慢蔫了,一屁股坐到蒲团上,痛苦的掩着面,许久才开kǒu_jiāo待了实情。
自从老村长发现得了肺癌后变的沉默了,孙腾达发现父亲的异常追问下才知道怎么回事,老村长并不是担心自己活不长,他是在担心儿子。
那一年孙腾达已经二十七了,不仅没娶妻,还只是个一事无成的水泥工。
有一天老村长去镇上开会,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个冷清的算命摊,一个破衣烂衫的道长就坐在马扎上展示画符的能力招揽客人,老村长驻足片刻,他虽不信这些,但心中苦水无人诉说,于是就坐了下来。
道长没有搭理老村长自顾自画符,老村长见这情形起身要走,道长却突然开口说:“呼吸迟缓浊气浑噩,浊气已成病气,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先生你积劳成疾将不久于人世,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我听着不收钱。”
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