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沉吟道:“如今看来,只有看接下来的院试了,或许你我还有几分机会的。”
严政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院试马上就要开考,等考试结果出来,若是到时两人能够挤入院试榜的前五十名,那么就有了进入白鹿山福地的资格了。
但是这又有多大希望可能呢,平心而论,对于院试中榜,严政都没有多少底气信心,至于要挤入前五十名,更是悬乎了。
而至于江云,他则是根本认定,对方纯粹就是来洪州几日游的,根本就没有上榜的丝毫可能,这么一个县试,府试榜尾,臭名昭著的“士林败类”,若真的再让他院试上榜,那可真是没天理了,他不相信对方的狗.屎运会如此般强大。
所以听到江云说什么把希望寄托在三日后开始的院试上面,他心中是大不以为然的,不过于他自己来说,这终究是一个希望,是一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奋力拼一拼的。
“严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进入福地山中的办法了吗。”
这时江云又问道,他本是随口一问,哪知严政却回答道:“有,当然还有另外的办法。”
“哦,还有什么另外的办法?”江云又问道。
严政道:“就是捐钱,向府学,州学,白鹿洞书院捐纳助学银,只要数额足够,就能得到一个进入福地的资格,当然,这同样要符合年龄和功名的条件。”
听到这里,江云终于明白,钱不是万能的,但有钱还是能使鬼推磨,这进入福地中的机会,还可以用银子买来。
“不知买这么一个进山名额,需要花多少银子?”他又问道。
严政不确定的道:“起码该是千两银子了。”
一千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把一些小家族给吓退了,至于寒门小户,就更不用想了,江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个规矩,就是专门替那些世家大族开的后门啊,千两银子对寒门小户来说,是一笔巨大的难以承担的负担,但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又算不得什么了,花一千两银子,为族中年轻优秀子弟买来一个上进的机会,完全值得了。
很显然,这个法子对他和严政都此路不通。“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办法吗?”江云再次问道,他这只是随口一问,自己都以为对方一定会摇头否定了,哪知严政又点了点头,道:“有!”
“还有?那不知是什么办法?”江云好奇的问。
严政道:“得到山中之灵的认可,自然也是可以进入其中的。不过这个法子我等就不必想了,等于还是没有。”
他虽然有些自傲,但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会不切实际的幻想。得到山中之灵的认可,那得是真正的天纵之才啊,他自认却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得到山中之灵的认可?江云听得一怔,正要再详细打听,这时就见到人群已经进入了一个园子,各自或坐或站,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人随便说话。
韩颖达和郑通在园子中的一个石桌边坐了下来,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与两位大学士共坐,纷纷就在边上候着。
“韩兄,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敝人与诸位的来意,想必韩兄已经知晓了,现在一众江左士林同道,就等着韩兄的一句话了!”郑通坐下之后,看着对方直截了当正色说道。
城外白鹿山福地紫气出现,直射牛斗之墟,这么大的动静,韩颖达作为堂堂大学士,不可能不知晓,而今次郑通这一大群人的来意,他也猜到了。
沉寂数百年的白鹿山福地重现紫气,开启在即,这是整个江左西道的一桩大事,按理说,这事跟他这么一位路过之人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不过,福地开启,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一般来说,福地现出祥瑞,都是意味着有杰出人才出现,所谓人杰地灵,人杰出于地灵,而人杰同样为灵地扬名,两者相得益彰。
一个原本普通之地,因某位人杰到此,留下千古佳话,而一跃成为世人向往的名地,乃至灵地,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但问题是,大家并不知道,这位出现的杰出人才是谁,你说你是,他说他是,这事永远都不会争论出一个结果来。
所以若是那位杰出人才进入福地,那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其他人若要进入,就会遭到山中之灵的拒绝,驱赶,关闭山门,而要强行把人送入,就必须用强力破开山门。
要强行破开白鹿山福地的山门,郑通这么一位大学士尚力有未逮,而韩颖达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大学士此际正好途径洪州,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大好“苦力”,这江左西道一众士林又如何会轻易放过,合两位大学士之力,再有一众进士举人们从旁协助,叩开这白鹿山福地山门就差不多了。
当然,这也是在白鹿山福地出现紫气祥瑞,有意向开启山门的情形下,否则若在平时即使这洪州城所有的士人合力起来,只怕也叩关不成,即使能够叩关成功,众人也不会这般做,这样会彻底触怒山中之灵,得不偿失。
这就是这次以郑通为首的这一大群人前来四宜园拜会的目的了,如今这园子里的人中,可以说差不多汇集了洪州城乃至江左西道绝大多数重量级世家豪门,书香大族的代表了。
众人的心思,韩颖达已经了然,这么一个纯粹苦力活,说实在的,他是不愿意接的,再说他的要务是回京述职,若要接下了这个苦力活,势必要耽搁不少时间。
但若是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