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主人道:“妙论,高论,再敬一杯!”“请!’两人又喝了一次。轿子主人道:“公子认为这里还堪容脚么?”“容脚?啊哈!”黄玉睁大醉眼,“在下还真想不出什么人几生修到能在这神仙之乡容脚,这么大的地方,别说容一只脚,就是容一千只脚都可。”轿子主人道:“公子愿意在此作长客么?”这句话充满了诱惑而且极之暖昧。黄玉道:“长客……在下不太明白!”疤奴插嘴道:“长客就是安顿下来的意思。”“安顿下来?”黄玉偏头想了想,“在下明白了,就是要在下在此间长住下来,朝夕陪伴轿子主人饮酒谈心,作春乡之客,谱和鸣之章,对是不对?”“对极了!”疤奴拍手,“正是这意思!”轿子主人不胜娇羞地垂下螓首,模样迷人极了。这种情景,这等露骨的挑逗,不为之着迷也几希。“不成!”黄玉摇摇头,“在下一向散淡成性,受不得拘束,那会非常不自在,等于是要在下的命,这……呃!”打了个酒嗝,“请轿子主人收回成命。”“公子!”还是疤奴接口,“没人会拘束你,你刚才说这里是仙乡,作客仙乡,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得,公子何以要峻拒?”黄玉道:“在下是平常人中的平常人,不敢作非份之想,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必定招来祸患。”“疤奴,不要多话!”轿子主人抬起脸,脸色很冷,不是冷漠之冷,而是有若寒玉之冰,使你不但不觉其冷,反而产生一种沁凉之感,“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公子,既然进了这里,应是一种缘分,美酒当前须尽欢,莫作其余之想,请!劝君更进一杯酒,莫待出关念故人!”改得不甚贴切,但在此刻却含意深远。“好!轿子主人蕙质兰心,在下叹服!”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咕嘟嘟一气喝完,面带笑,眼却更红了。醉里念南无,壶中现弥陀。君不见太白放荡长安市,
黄玉忘形地唱起歌来。就在此刻,一名小丫鬟来到了花轩之外,朝疤奴点点头,疤奴转身出去,跟那小丫鬟咬了一会耳根,然后又步了进来,脸上的神然极不自然。“疤奴,什么事?”轿子主人问。“外面……有人指名要向这位……黄公子挑战!”黄玉心中一动。“什么样的人?”轿子主人秀眉一蹙。x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