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真是草原上夜晚风大还是怎样,纳兰婳第二天醒来,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嘶哑,易珙楠给纳兰婳紧了紧披风,眸中自责之显而易见,
“昨夜怪我,好的不应言,坏的应了。”“不怪你,这点不适我还能适应。又不是什么娇弱女子。”纳兰婳淡笑道,“在我面前,不能做一个小女子?”易珙楠低眸注视着这个女子,纳兰婳面一红,避过他溺人的神,不再言语。
这时候,子衿玥雅他们也醒了,只是并没有发现纳兰婳的不适,一行人略做充饥后,又启程上路,只是一路上,易珙楠时不时将水囊递给纳兰婳,后面的南枫拿马鞭戳了戳北棱,“你觉不觉得老大和这人在一起后有女人味了?”北棱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纳兰婳与易珙楠的背影。
“嗖嗖嗖”“哇,吓死我了,老大。”这边,纳兰婳已经听着南枫的声音所在地甩了几根银针,“下次再嚼舌,信不信让你裸奔?”纳兰婳生育中透着丝丝凉意,南枫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脸黑了下来,他的上衣是衣不蔽体啊,老大再多一根银针,他的裤子也是甭想要了,北棱隐忍着笑意,自动与南枫拉开一段距离,南枫看了看后面的子衿一眼,发现子衿并没有看她,这才稍稍发下心,落在最后换了一套衣服。
“纳兰,他是男人啊,你……”易珙楠还想说什么,看到纳兰婳一副要不你试试的样子住口了,谁让他喜欢这女人呢?
又行了半日有余,纳兰婳等人这才到了雪猿山,看着面前的山,底部绿树成荫,中间落叶缤纷,顶端白雪皑皑,这是怎样的季节变化才能有的景象?“纳兰,这雪猿山,在北凌像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地方,在北凌有种特别久远的传说,说如果,有情人一起攀上这座山,那么他们离天空最近,就会得到神帝的祝福。”萧琪欢脱的讲着,时不时偷瞄一眼北棱。“还有这么美的说法?”纳兰婳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山,唏嘘道。“好了,趁天还早,大家进山,晚了,里面越发不安全。”易珙楠淡淡开口,纳兰婳回过神来点点头,一行人这才进山。
进山走了大半个时辰,仍没见有人烟,于是又向上爬,穿过了绿意盎然的树林,仿若过度到秋意甚浓的时候,琨黄华叶衰,纳兰婳脸上已有细汗,易珙楠掏出帕子,给纳兰婳擦了擦,“我想很快就到了,你看。”易珙楠指了指地上的干柴,纳兰婳点点头,干柴是拿斧头砍下的,看着断裂的口子整齐划一。几人都是会武功的人,所以也并不觉得很累,又继续走着,看着天逐渐暗下来,易珙楠沉声,“大家在走走,今晚务必找到落脚处,夜晚野兽出没,不安全。”几人精神一振,最终,在与白雪皑皑交界处,那一处茅屋才入了一行人的眼。
南枫上前轻扣柴扉,伴着寒风扑面而来,易珙楠把纳兰婳往怀里带了带,纳兰婳挣脱不过,也便依了。“谁啊?”门里传来男子粗噶的声音,连带着,门也开了。看到门外站的一行人,“你们来这干什么?”一个中年男子语气有些不善。“大叔,是这样的,我们进山找一位牧人叫宁放,不知您可认识他?”纳兰婳三分恭敬,七分淡然的开口,“我就是宁放,进来。”男子看了眼纳兰婳以及身边的易珙楠,眼中闪过赞许,看这样子,纳兰傲那个老头子都不知道自家丫头有如此武功高强的男子护着,他之所以不问来人是谁就让进屋,是因为她那张脸与那人极其相似。
进屋后,宁放沏了一壶热茶,悠悠开口,看着纳兰婳,“找我何事啊?”“是这样的,宁叔叔,我爹生前让我可以找你,说是领略北凌风土人情。”纳兰婳笑着开口,说出的话自己都不信,何况是宁放与易珙楠。“丫头,你跟我来。”宁放淡淡开口,易珙楠站起身身上气息冷冷清清,“怎么?小子还不放心我?老夫想害你们,你们还能到得了这?”宁放冷哼,纳兰婳笑笑对易珙楠等人说,“他不是坏人,放心。”易珙楠看着纳兰婳随宁放离开后又坐回原地,敛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二人来到一个地窖中,纳兰婳打量了一眼地窖,这里面满是兵书诗画,看着宁放这么粗犷,竟也是个博识之人。“丫头,坐。”宁放说完就地而坐,纳兰婳也跟着坐下,丝毫不嫌地上的脏,宁放通过纳兰婳这一细微动作,觉得她不是那种娇柔千金,“你爹何时故去?”宁放紧锁着眉头问,“故去半年有余。”纳兰婳平静的说,“那你可知,他为何要你找老夫?”“这个纳兰婳不知。”纳兰婳摇摇头道。宁放扫了眼纳兰婳脖子上的红绳,“你那天鹅吊坠你爹可有和你说什么?”纳兰婳摸了摸,摇摇头,“好,他不愿意说,让老夫来说。”纳兰婳心中忐忑,却也面上平静无常。
宁放沉默良久,似乎在思量如何开口,“那天鹅吊坠是扶桑圣女信物,也就是说,你娘是上一届扶桑的圣女,当年她私自外出,遇上征战沙场的纳兰傲,一见倾心,二人结为夫妻,可惜,你娘她是圣女,扶桑人终要寻来,那时她已经身怀有孕,如果回到扶桑,她产下你,必须守护你到笄礼,然后进入琉璃岛禁地老死,你爹不想与妻子孩子分离,为此,替她隐姓埋名,回京后,只说你娘是他救的一个孤女,娶她过门,也并无人争议。这些年,扶桑已经江山易主,一直在寻找圣女下落,以慰民心。”宁放捡重点告诉纳兰婳,易珙楠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