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相互搀扶着来到了紫极山下,七弯八绕间竟然进入了紫极山深处。“山岭深处有人家,公子、小姐,这是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命不该绝啊!”为首一名花甲老人,猛然发现了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隐现在群山之间后,拄杖高举,仰首长呼间老泪纵横,只叹苍天怜恤。在其身旁的三位少年和一名少女,听了老者的话后,相拥而泣,一时间竟听不出是悲是喜。

“唉……”老者见状则是幽幽长叹了一声,叹息声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他们这一群人,由中土一路向东西方向逃难,不知几百几千里,一路辗转,翻山越岭,只为避开瘟疫和兵祸,可谓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多少日来就靠树皮、观音土和挖掘草根支撑,凭着强烈求生的yù_wàng才坚持到现在,好不容易看到重重叠叠、幽深葱郁的山岭,就要一头钻进去,找一片僻静处安顿下来。

却哪知刚一进山,山中就生起了迷雾,众人失去了方向后,只能像没头的苍蝇般,来来回回地绕着一片山林兜圈子,好在山林附近就是湖泊,众人靠着捕食野鱼小虾才得以苟延残喘,恢复了点元气。而就这在兜兜转转间,竟不知不觉过去了半旬,直至这一日迷雾散尽,陡然发现远处若隐若现,居然有着一片庄园,这如何不叫老人欣喜若狂。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切勿自误!”当老者一行二十余人踏着坎坷崎岖的山路,穿越湖泊,跌跌撞撞的走出树林,又花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能依稀看见庄园的轮廓。但众人想不到的是,刚准备稍作休息,就被一声大喝惊地慌乱了心神。只见一名青衫素袍、帕头束额,腰系长剑的青年男子和一身紫服劲装、长剑负肩的中年男子,不知从哪里跃出,立于众人身前一丈处。随后两人脚步上前跨出几步,身子分别向左向右侧移,手掌滑过剑柄,犀利的眼神中流露出警惕,冷冷地眼光扫视着他们。

“我等皆是落难之人,本想在山中寻一落脚处,怎料误闯误撞至此,还请两位莫要见怪。”两名武士打扮的男子明显气势不凡,看似随意的几步却暗含合击之术,老者虽不会武却见多识广,见状心头是“咯噔”一下,不远处原先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山庄,此刻在他心中,也越发显得神秘起来,心中暗忖怕是来历不凡。老者精于世故,此刻哪里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先前准备借宿,甚至安家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外人能够进入这里,看尔等模样,难道山外发生了天灾巨变?不过,你等竟然能够找到这里,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老人不亢不卑,又不失礼数的回答让两名男子脸色渐缓。凭借二人的眼力,自然也发现这群人不过是些普通难民,不像是歹人乔装打扮,便也不再紧绷着脸色,而是好奇地发问。

“何止天灾,更有人祸,泱泱大国万世基业,覆灭却只在旦夕。国灭无家,侥幸逃难于此,却也不知今后何去何从。”老者言毕,悲从心来,不由掩面而泣。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朝代更替却是常数。”就在老者黯然神伤时,一阵缥缈苍劲的声音,由远及近,回旋在老者耳畔。这声音,似乎有着安神之效,老者原本忧伤过度而萎靡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当声音还在山间回荡,余音缭绕之际,一名白发披肩、慈眉善目,却又不失威严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一众人前,仿佛一直就在这,从来都没有动过,显然是轻功到达了极其高明的境界。

“请尊主安。”青衫男子见到老人后,眼神中闪过激动,连忙拜道。要知道尊主常年闭关,即便是身边极为亲近的几位,一年也难得见到几次,今天也不知怎么竟然亲至此处,难道就为眼前这群落魄之极,和叫花子般无异的人?青衫男子摇摇头,不敢多想,到了尊主这个层次的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却也不是他能够随意揣测的了。

老者摆摆手,青年随即躬腰后退,侍立一旁。“吾乃应龙域之主,不论尔等过往何等身份,既来之,则安之,今后就一心在此安身立命吧。”应龙域尊主话音刚落,就转身飘然而去。只留下一头迷雾的老者,和眼神中满是讶异的青衫男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少主也……”突然,一群人策马扬鞭,从庄园方向浩浩荡荡而来,不一会儿就来到近前,为首一名少年身材修长,头戴摘星冠、脚踏金丝履,眉目如星,面如冠玉的脸庞带着英气,而月白色的长袍却又将其映衬地儒雅不凡,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竟是恰到好处,却是一名卓尔不群的翩翩美公子。只是这位美公子眉宇间不怒自威,青衫男子和紫服男子见到他后立即上前欲拜。“罢了。”被称作少主的少年轻摆手中折扇,免了他的礼后,径直向老者一行走去。

“嗯……果然有玄机。”不顾老者一群人面露讶异,这位少主却是将眼光扫过他们一群人,在细看了老者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向老者身旁、身穿破烂乞丐服,及满脸污渍、都辨不清模样的三名少年和那名少女。“送他们回城,好生安顿。”片刻后,少爷点着头收回眼光,转头嘱咐紧随身后的紫袍男子,安排老者一行进城。然后,便又被人簇拥着,浩浩荡荡返回了。

“你们真是好运。那么,请把。”紫服男子盯着老者,意味深长地说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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