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取出弓箭,在马上舒展,将他旁边能威胁到他生命的敌人都射杀掉,可定眼一看,他竟然爬了只伤马在那里气急败坏地猛喊,不由浑身冒火,环弓咬刀,急奔过去,突然腾空跃起,换了一起空马,冲他大叫:“上我的马!”
人像恍惚,不过刹那。
众人死伤惨重,摆脱纠缠的都在前面窝成一堆。
眼看官兵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集,刘启急急喊令,让唐凯几个带领他们从侧作的山阴迂转,冲出这一带,而同时,自己则奔向几名来增援的弓手,将他们解决。众人想不妥往哪里可走,依然是窝在战场外,唐凯没有办法,带着几骑奔回来,簇拥在他身旁,急切地说:“快走!一起走!”
在这样的时刻去想什么同生共死?
刘启几乎无道理可摆,心里却热乎乎的,为他们还想着自己而感动。
可谁能负责掩护呢?
他刚骂了一通,一个受任命的兵尉委屈地嚷出他们催促刘启的原因所在:“往哪走呀?!”
知道这样的原委,刘启也不管会不会被敌骑缀着赶打,只好带人再冲,打算趁虚穿越敌营。
此时,官兵已经彻底反应过来,并在高丘上树起灯火指挥,以信号告诉军士们闯入的两起马队何在,并指挥他们向那里急赶。
胡经带着几个校尉和司马,策骑来到指挥台前时,那里已聚集了百余军士,列出整齐的行伍,都是为了防止敌骑冲击中军大营的。
他在军士所布的阵前扫了几眼,立刻上到台上询问,接着举目外望。
军卒怕他不适应,用手举过一只烧得滋滋做响的松油火把照亮。对着灼亮的火光,胡经虽是知道为了方便他观察敌情的,还是毫不留情地说:“灭掉!这里亮堂了,看到不见敌人,反被敌人所乘?”
在他的观察下,两起人马带来的动乱一目了然。
但从对方杀掠的火光和破坏程度,他就断定刘启一行是吸引自己兵力的,而真正袭营的主力是沙通天一队。
看着他们,他就联系起敌人在下午时无保留地攻击,暗想:敌人当中果然有非凡的人物。昨天下午无保留的一阵,很可能是为了让我们更疲惫,给我们他们不会袭营的假相。
想到这,他又把敌人屯在大孤寨这的战略用意思索了一遍,心中更多处几分凝重,相对以高估对手的姿态下令说:“令人密切注意要寨的动静,防止他们里外夹击。”说完,他便以两路人马带来的破坏力,纷乱程度开始遣队夹击,并勉力组织几支梯队,为敌寨里应外合的反应做准备。
他便站在这,静静地看,似在等待这个对手的下一步举动。
看敌人的主力马队在试探马队的干扰下向重地飞掠,又见他们很快被调集的弓弩手和一些骑兵压制得到处乱逃,最后像一只幼小的灯苗被自己掐灭在手心,而对手外围的进攻还未开始,他渐渐增浓自己的冷笑。
猛然间,沉闷如雷的巨响划破了天空,牛皮战鼓响如雷鸣,“咚咚”地擂动。他眼皮跳动了一下,知道对方终于没放过时机,在该来的时候还是来了,只得以刚组织的梯队掩护前营,下达撤退命令。
刘启的人马也在官兵的尾追堵截中抵达官兵东南的前营。
经过几次的浴血奋战,他身边已只剩下二百余人,不少人身上还带了伤。
来自前营外的战鼓无疑给了他们最后的鼓舞,他们雀跃地追加速度,打算迫不及待地与自己的人马汇合时,却碰到上坡的数十辆战车。
收缩撤退的命令后,前军校尉葛甫为了撤退的灵活性,并没有像行军那样,以马车裹兵,而是以为数不多的马兵殿后,让战车先退。
为了更快地撤出战场,战车并没有齐头并行,而是拉起了长队“喔喔”地晃荡而行,上头还载了不少伤兵。
处于不同心态的双方狭路遭遇,当即就分出勇猛者和惊慌失措者。
刘启的骑兵不用命令,就带着欺负人出气的想法,四面把这些逃跑的马队圈上,打头,击腰,虽不太经验,但还是让战车纷纷瘫痪。
正在他们忘情地享用这一胜利时,一直缀追不舍的官兵马队也赶上了这些懈怠的敌人,猛地咬了过去。
三方又激烈地杀在一处,在并不宽阔的坡上,道上短兵相接。
战场中,不时有官兵被义军锋利的横刀砍落马下,也不时有义军被官军的矛槊刺穿。刘启胸口的战甲已经被人砍透,淋漓的鲜血让他的体力渐短,但还是在马匹根本跑不起来的场地里不断换马,四出帮弟兄们解围。
随着整齐的呼声,官兵接应的人马压掠过来。
承受不住的义军开始在现在可生之念的支撑下逃走。刘启浑身已经大汗淋漓,双臂开始酸软、麻木,可还是又奋力向一名官兵轮刀。伴随这雪亮的刀光,对方眼里一惊,脖子就被抹断,哼了一声坠马。
随即,一名军官趁着义军的败势,向刘启杀来。
刘启只得舞刀大喝,格挡他的长槊。
但对方也是名武艺高超之辈,只一振杆就荡掉他的弯刀,向他的喉咙刺来。
眼看对方的槊尖拧了个杯口的环,红缨上甩出的血水扑面,刘启只好以头盔往偏里去撞,同时双手探夺枪杆。随后,他的头盔就荡掉了,顿时披头散发。那挺矛奋刺的敌人显然想不到自己还能失手,见他狼狈,正瞪大眼睛收槊准备再次,被刘启扑入怀中,一起翻到马下。
义军却没有抢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