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但是毫不犹豫接过这位叔爷的话损章血:“他小好几岁呢。可‘章扁头’就爱听人家的,还替人家夺我手里的东西呢。”接着,她逼问章血:“可这家伙要马尿干什么?酿马尿膏卖钱?喝?!玩?!快给我说,我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章血使劲咬嘴,愁得要死,一遍一遍地低缠,请求让他出营避避。

对面老者也跟他犟上了,吆喝了几代:“你阿爷是怎么死的,打仗死的。你阿爷的阿爷是我阿爷的侄子,他又怎么死的,那是在外面和仇家干上了。他们哪个教会你挤马尿的。我早就说你阿爸,非要娶个浪蹄子回家,都看看,那媳子教的儿子,抱着马屁股接马尿……”

章血被他羞辱急了,吞吞结结地理论,越理论越是无好口,几次要出脏口,都是出了一半就吞回去。他越理论越惹老人的心火,越见老人火越气,越气越顶嘴。章琉姝幸灾乐祸,笑眯眯地劝架,利诱说:“章摆尾最听我阿爸的。只要你不骗人,我就可以带你去玩。是吧,阿爷!”

“我没有骗人!”章血申辩说,“他真要接马尿!”

章琉姝不信:“他不笨不傻的,接马尿干嘛?”

章琉姝从家带来的武士走到跟前,接了话:“不骗人也不能去。章摆尾那小子可是条恶狗,见人就想咬两口似的。一开始,我看他那老实样,还替他说过好话,谁知道人家一转眼就六亲不认了。”

“我让的就没事!”章琉姝回头嚷道。

说完,她喊了几个伙伴就要去找章摆尾。章血也扭头跟上,在旁人给他白眼的时候,向人申辩:“刘启真要接马尿。我和他这么好,能袖手旁观吗?”可众人都不听他的解释,觉得他被刘启骗了,刘启不可能要马尿。众人也都稀奇,他比刘启大多了,刘启要他接马尿,他不去就行了,为啥惟命是从,还要躲起来。

争闹之间,他们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下洼子去揽马的大汉,而许多人围在一旁,正惊讶着,听到人堆里的吆喝声:“人尿要不要?”

一个离他们近的老汉咧着大嘴,兴奋地跟旁边的人嚷:“用马尿飙人吗?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可从来没见过这出!”

“也有人要马尿?!章摆尾也要。我明白了,刘启知道马尿要稀罕。”章血幡然醒悟。

他好像一下醒悟了,立刻夺了一个伙伴的水囊,抖抖洒空,飞快地挤到洼坑下,看准一撒尿大马就往下凑。

被他抢了水囊的人大急,下去就踢他的屁股。

章琉姝哈哈大笑,使劲冲下面喊:“因为马尿打架。我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继续又走,所过的二个营盘里一片沸腾,老少都围在一起闹咧,不断向萨满询问,问将军为什么突然下了军令,收集马尿,还要母马的尿。众人渐渐相信章血,觉得章血去抢了马尿,刘启也一定会。很快,他们见章血抱着皮壶和竹筒上来,羞辱他时也留意四周有没有撒尿的马。

章血不再和他们争执。

尿都接了,干嘛还要逃到营地外去避?何不找刘启问个明白?!想明白这些,他就匆匆转头,吆喝着跑掉。

章琉姝知道他去找刘启,可觉得要知道为什么人都疯了一样,得找到章摆尾问,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章摆尾那,留在外面的人见她进去不大一会就出来了,鼻子上秀气荡然无存,两眼茫然,犹如无色的石头珠儿,便一窝蜂地凑到跟前问。就听她喃喃地说:“完了。听说俩个小孩把章摆尾气疯了。他现在不在营地里,去看河水去了!”

老跟在她左右的那个女孩子信了,嚷道:“快让人告诉你阿爸去!”

“来不及了!”又一个男孩子建议说,“我们还是先找到章血吧。说不定,他也离疯不远了。”

章琉姝胸口不断地起伏,脑子一时难以够用,但她还是想了个透彻,说:“章摆尾疯了,章血和刘启也疯了。人人都疯了。这非是敌人的法术不可。我们一起要去找萨满,让他们作法,救救大伙!”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看到了萨满。沿着下面的小路,前头走了两三个,后面还跟了十余。

他们拿了五花的法衣器具和兵器,一路走一路说话,一个麻利的还奔上对面的高石,甩了一甩一头麻辫,闷牛一样长呼。

这时,用不着章琉姝说什么,几个少年箭一样地奔下去。

下游无可计数的战马肯定是有反应的,但它们是一窝蜂涌来,还是慢慢地向上游移动呢?

一起关注河流十数人还拿不准,但他们都相信,不管怎样,在这百里的河泊地上,只要马群骚动,猝无防备的猛人就要乱成一团。很快,一个来尿意的大汉走了几遭,停到河水边上,边哗啦洒水边坏到根地发泄:“让这群***好好喝个饱!”这正合了刘启和刘阿孝的意,他们和大汉站到一处,暂时不尿,要等大汉尿完一半再撒,也好压过他的尿水,日后长得比他更高。

章摆尾扬起了马鞭,面色不快地等他们停止,又等他们都不再说话,这才向站在马边的随从要了一壶酒。他拔开了盖子倾倒一空,走在人前单膝跪下,忧伤而低沉地说:“来自高寒的琼浆,阿妈母祖高贵之脉血噢,甘甜中充满苦伤。……子孙食之有气力,牛羊饮之更繁衍,若吾不忘深恩,必使子孙不敢践之,污之。”

刘启浑身一个机灵,正觉得此话耳熟之际,听章摆尾又说:“后人不敢忘先人之誓,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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