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要是出了事,我第一个先杀你!”

钱串串心里一寒,连忙补救:“我是说真的。他少个手、少个脚,你阿爸肯定反悔——你就自由——”

章琉姝回过头来,猛一咬唇,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她长年习武的手掌很有力气,钱串串歪在帐篷上,胸前的饰练舞齐了肩膀。

帐篷的人听到了动静,出来看,使得叶赫完虎臣也出来看了个背影。他听到章琉姝说:“叶赫完虎臣对他有杀心,我先去告诉我阿爸……”

叶赫完虎臣几魂几魄几乎全出了窍,大步流星地追上,摆着两支胳膊嚷:“明明是他有杀心。他来就是要杀我的,不然也不会去没有人在的地方。真的。那天晚上,我就后悔了!真后悔了……我刚才就想去告诉你,他肯定是想杀我,他在老林里躲了这么多天,他是个妖怪呀。”

章琉姝扭过头,讽刺地问:“他会杀得了你?”

她猛地停住脚步,用力地往下挥舞手臂,大声吼叫:“他比你小得多!他就是个笨小孩!”她继续往前走,喃喃地说:“我从来也没舍得用力打过他,你却上去就砍他一刀。你去死吧?!”

叶赫完虎臣用力往后一指,大声说:“你就不怕别人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章琉姝含着眼泪说:“我们俩有什么事?你趁我不在意,亲吻我而已——”

叶赫完虎臣连忙扯住她的胳膊,连声说:“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章琉姝甩掉他的手,冷冷淡淡地说:“也许是吧。我也喜欢我阿爸养的那条豹尾狗,难道会和那条豹尾狗在一起吗?”她补充说:“如果你肯让他赢,就算了!”

叶赫完虎臣按住自己的脑袋,苦苦争辩说:“他是回来杀我的,我还得让他赢?”

章琉姝眨了眨眼睛,娓娓地说:“你连夜逃跑,让他不知道你去了哪。他忘事快,很快就把这些事情抛到脑后。”

她以为叶赫完虎臣很难接受逃跑,不禁逼迫地望着他。叶赫完虎臣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说:“天一黑,我就走。”

无论章维怎么问,刘启都坚持说密林有什么在召唤自己,才一走几天的,最后在章维那儿讨了好些臭骂,回到帐篷拿出上好的雪鸡肉供伙伴分食,章妙妙也和她身边的女丫钻进来,抢到暗黄色的肉疙瘩。

她们有的放到一眼睁一眼闭的视线前,咯咯地笑,慢慢填吃,有的精神大振地看着刘启,盼他拿出别的好东西散发……

外面风嗖嗖响,呼呼推帐,都听在他们耳朵里。

章妙妙旁若无事地玩好大阵儿,埋怨说:“这营地。要是外站一个人,不多久就被刮成冰疙瘩,不要说雪窝子,我一不小心,差点掉到里面——看这营地选的?!”

大伙乐得埋怨选营址的阿叔,跟着聊扯,好似从古到今,从南到北,再没有比此时、此地更加险恶的营地。章妙妙眼看火候差不离,与刘启嚼耳说:“阿姐出营都大半天了,让我来喊你,我给忘了。跟我走?!把她这个傻冰嘎瘩抬回来——”

她能感到刘启的犹豫,立刻用低低的声音嚷:“反正她等的是你,和我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刘启想说也不干自己的事却说不出口,只好慢腾腾地站起来,等着半推半就地跟上,不料章妙妙嚷起它事儿,并不急着走。刘启把自己眼睛和心全交予寒风,心不在焉,渐渐忍不住了,向她请求,说:“那你快带我去吧。”章妙妙好似不情愿,这还磨磨又蹭蹭……

外面的夜色渐浓,北风张獠舞爪,碎雪在天地间搅得似雾似沙。

依稀的雪光不足以使人望遍原野,只吐出大片、大片的森寒。刘启心里既紧张又焦急,不时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跳如短狍,发觉后面章妙妙也不迁就体谅,一边怀疑这是她跟她阿爸学的欲擒故纵,一边回头捉只羺毛袖子胳膊,扯得甚急。

出营地不多远,依稀有道弯曲的人影……

刘启呆了半晌,加急赶到章琉姝身边,大声吼叫:“谁让你来的?”

章琉姝看到他来,睁一睁难以睁开的眼睛,掸一掸身上碎雪,快活地抓过他的手掌,笑盈盈地大喊:“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刘启看到章妙妙她们跑成一串不见,章琉姝要携过自己走,就给她了一只胳膊别。

两人说话,嗓门要扯过大风,很不方便,连忙回到帐篷,这才感觉到耳根猛一清静。

章琉姝把刘启按坐到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酒肴旁,坚持扒开他的衣裳看他的伤。

她嘘唏用葱指抚摸,流露出对叶赫完虎臣的怒恨,突然刻意淡化一问:“你原谅阿姐吗?”

两人之间顿时现出可怕的寂静。刘启怎能不原谅?!

他感觉身侧抱晖的章琉姝停住任何有生命气息的举动,索性吵嚷说:“除了我,你不能让任何人再亲你——还不能再发古里古怪地脾气?除非……”他想说除非解除婚约,可是他没说。

以他的年轻,概念不强,只是觉得若是章琉姝像过去那些天拿捏他,他是受不了的。

章琉姝坐到他身边,在两人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巴掌,也没有羞恼,连连说道:“好。好。好。嚄?!你这个坏蛋,还——”

她提着酒杯,怨道:“不许你再吃生肉,到处乱跑……阿姐虽然知道你也不会有出息,却还是疼你。谁让我是你阿姐呢?”她幽叹二三,发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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