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吧。烧掉吧。”

有人问起刘启在外面干什么,他就带着不满说:“为皎皎小姐抓鱼呢。”说完,静静地看着在火舌里焦烂的木雕,不自觉地想:这小妞儿整日吃着精烹细作的山珍海味,怎会在乎一条火上烤出的淡味鱼?这刘启,真是邪在人家身上了。

董云儿听着外面哗然作响的大雨,几乎猜到了,暧昧地笑笑。

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好色小鬼的手段,觉得换作是自己,一定跟上次面对一大堆水果时一样,感动得说不出话。

唉。

这小子取悦人的手段哦。

黄文骢“哎呀”、“哎呀”地责怪,大声说:“叫他回来。这丫头饿一饿就好好吃东西。要是淋-病了?!……”

余山汉看着黄皎皎,说:“没事,他没那么容易病。我们那的人都不娇气。”

黄文骢笑道:“听说那里的番子不开化,他阿爸早就该迁到中原来了,也可以给孩子请最好的先生……”

董云儿添油加醋,跟着说:“他们那连西瓜都没有。他在我家都抱着西瓜洗脸。”

余山汉没有吭声,拿起刘启留下的吃的,大口、大口地嚼。

但他还是在想着木雕,突然站起来,漫不经心地拿过对面的盒子。

虽然仅剩下一只犬,黄皎皎还是不依,伸手要讨“狗狗”。余山汉强行挤出笑容,说:“这是刘启的宝贝,是他的爱犬,救过他的命,烧了,他不高兴。”

黄皎皎说:“我高兴。”

余山汉有些发愁,有点无法应付。

他不声不响往外看着,见雨停了几停,刘启一瘸一拐回来,心里又是一疼。

然而,刘启却很高兴,手里提溜着一根草绳,穿两、三尾鱼。欢快地举着大叫:“皎皎。看我怎么样?!给你抓了好几条鱼。”说完,蹲去门口剥鱼,哼一曲极为欢快的歌儿。他终于把鱼的内脏弄好,收敛起一堆鱼鳞,鱼肠,回头“便宜”董云儿说:“给你做花饲料。”董云儿见他手黏糊糊,大为反感:“你怎么不在泉水里弄干净再回来。”其它人也是一样发问,余山汉沉着脸回答:“死物不能弃入流水,会带来疾病和瘟疫,这是塞外的风俗。”

刘启却不在意,旁若无人地找一根枝棍,将鱼穿上,交去黄皎皎面前。黄皎皎不接,说:“脏!”

刘启保证说:“不脏的。”

他保证急了,只好在庙瓦接些水冲洗,顺便洗了手。

房檐上的水混些多糁子,吃起来说不准糁牙,不过,黄皎皎坐里面,却看不到,她见刘启回来,接过棍子,放在火上翻烤。

董云儿细细观察刘启,见他的眼睛自上瞥下,时而用心地看着鱼,时而得意地看过黄皎皎,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突然间觉得刘启好色得很有味道。

不一会,刘启架起自己的腿。

他小心地哄着黄皎皎,讲些趣闻,忘情下把光脚离得近了,惹得烤鱼的黄皎皎用用脚踢开。董云儿却注意到他抻开的脚底有一条被石楞划开的口子,带着鲜艳的颜色。

黄皎皎嫌恶地说:“放下你的脚!”

刘启笑了笑,找了块破布,提着鞋子出去洗脚穿鞋。

鱼儿渐渐烤熟,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

那边的流民都闻到了,连偏殿里的马儿都骚动地叫。

“真香。”刘启说。

“是的!”余山汉承认地点头,说着,把黄皎皎烧空了的盒子递过来。

黄皎皎也很满意地拿起树枝,放在高翘的鼻子下嗅,接着微曲后面三指,用拇指和食指姿势优美地捏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好吃不?”刘启高兴地问。

黄皎皎嘴巴渐撇,用眼睛盯住刘启,突然叫了一声,一把轮过木棍,扔了出去,嚷着:“什么嘛,难吃死了。”

刘启一下沮丧起来,接着一看盒子,自己的犬都不在了,嚎叫一声:“我的雪地虎一家呢?”

黄皎皎却噗嗤一声笑了。

尴尬和失落累计起来,他只有干笑。董云儿心中感到痛快,暗叫:“活该”,心说:“没给我要作料,怎会好吃?”想到这里,她一下子警惕,暗问自己:我高兴什么?怎么不提醒她呢?!

黄文骢又开始骂女儿。黄皎皎顶嘴说:“我喜欢!刘启给我抓的鱼。是不是?我可以扔掉吧?”

刘启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乐意看到:“当然可以,要是不烧我的雪地虎就更好了。”

董云儿不得不暗暗佩服黄皎皎,同时给刘启冠上“低三下四”四个字,一直鄙视到天黑。夜渐渐地入深,庙殿里火小人寂,人们都渐渐睡去,响着高低起伏的呼噜声。董云儿还在嗤之以鼻。

她终究是个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睡得很浅,是被一中怪怪的呼噜声惊醒,此刻想着白天的事儿,睁眼寻找声音的来源,好大一会儿才知道余山汉被人用破布堵住鼻子,这才发出咝咝挠心的笛音。

她朝刘启看过去,却看到了睁着眼睛看自己的黄天霸。

黄天霸回头看一看自己老爹,爬近火堆,低声说:“董小姐还没有睡着?”

董云儿感觉到莫名其妙,应付地应了一下,继续找刘启,发现刘启和黄皎皎都也不在旁边,当即觉得刘启太过分,当着人家父兄的面干坏事。

正想着这那,水边的小桌动了一下。

她看过去,终于找到失踪的刘启。

可那个黄小姐呢?正是董云儿不知她去了哪儿的时候,黄皎皎愁眉苦脸地拿了刘启的鱼,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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