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督负责外城应急,受九门提督节制,后因内禁驻扎在外,轮番进执,禁中、城卫外重内轻,皇帝觉得多出一个独立的系统,不好应变,再进一步,九门提督权力太大,就将九门提督划到禁中,只负责门务,与禁军协防;将辖督划到城卫,成为外城乃至整个京畿的警备司令,和京兆卿共治王城辖督不能以绝对的优势来按制,封锁路口,否则就不管哪是忠,哪是奸,就都是一场大乱?!

四面声浪响闻,乱哄哄的。

一路都是乱哄哄的,有些人趁势冲进一些店铺抢拿东西,抱出一摞飞奔;有些人胆小怕事,靠着房子下的阴影,以悲凄慌张的把在外的父母、儿女呼唤……

几人路上一再受阻,只得绕开大街,走偏街,不时来到北城。

眼看再往前走,过了校检场,翻过驯象所,就到了一所扎成井字型的大院,那儿已经是辖督的北指挥所——督衙所在,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北城是长月向山索要的大片土地,虽然平整过,但马蹄敲上的声音都与别处不一样,后面的马蹄很是清脆。

刘海一回头,看到了刘启,不由失色道:“谁让你来的?!你阿妈呢?你怎么不跟你阿妈一起回家?!”

刘启是看他走了,没有带任命的文书,追了来,此时倒想到建些功劳,不由抽抽鼻子,把文书递到,说:“你忘了带这些了……”刘海想不到自己心一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掉了,将文书收到手里,说:“回去吧?!”

刘启有点儿不情愿,说:“让我跟着吧?!阿爸见叛军在十步内尽管叫我,我保护阿爸!”说完他摸来摸去,竟然找不到自己刀,慌忙赶上一名宫卫,大声说:“借把刀。”他说是借刀,其实在盯着阿爸,见阿爸沉沉瞪着自己,只好丧气地说:“我迷路了。”刘海心里有顾忌,严厉地说:“那你就在这儿等着!记住。不要乱去。”

刘启却想得比较简单:大伙到军营宣布兵权归阿爸,军卒愿意,就跟上阿爸,军卒不情意,就说一声:“你们都回家吧,这里没你们的事!”

他只是觉着阿爸实在是过分,当自己于无物,只好在无奈之中,揣起袖子,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从眼前消失,自言自语:“早知道不撒谎,说迷路,就得哪也不去,等着。等到他们回来找。”

刘启百无聊赖,只好伏在马上睡觉,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感到一阵寒冷,就被冻醒了,醒来,竟听到哪里有一片喊杀声。

他揉了着眼睛,发觉天气突变,刮起了北风,四处看一看,听不远处有人喊叫,由于心中有些迷糊,他做了掖掖衣裳,继续睡觉的打算。

可那声音去不绝于耳,凄惨无助。

他脑子稍一清醒。听清楚是一个女人在喊救命,便猛一下睁眼。大脑一充血,他想到“英雄救美!”正要有所举动,脑海中闪过阿爸“不许到处乱走”的嘱咐,只好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等我阿爸。”

但他实在是不能装作听不见,转念大不忿:打扰我睡觉,怎么不关我的事?不管也得管。就是阿爸找不到我,那也情有可原,就说阿妈说的,有仇必报,有人吵我睡觉。接着,他明知故问,冲马儿的耳朵灌话:”你能忍受别人吵你睡觉吗?”马不会说话,下面的还是要让他来说,说得义愤填膺:“当然不能。最过分的莫过于此!”

他生出一股义愤,大喊:“我来救你来了!”

喊完,顺着声音,拨马就找,拐了几个巷子,前面有着一幕景象:两三个男人按住一个女人,而那女人在拼命地踢打,呼救。

“大胆男人,欺负良家妇女!”

这原本他想喊得话,但他看着人家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只说了“大”字,就将后面的字说得极小,一个比一个小,最后的六个是连自个都听不到,于是将口气改变,喊道:“喝,哈!大--爷,打扰一下!”

一个声音很粗的男人说:“不关你的事!快点儿滚!”

刘启和声细气,更拿出十二分的憨厚,但相比于二牛的憨厚而言,更像是白痴:“我只是打扰一下。”他往后念叨:“我捡了匹马,不知道是谁家的!”

一个男人怀疑,问:“真的?”另外两个男人都看到刘启骑着马,连忙推那个傻问的。最后,三个人异口同声道:“我们的!我们刚丢了匹马。”

一刹打过,正进行的侵犯被打搅。

女人也有了机会求饶,搂自己被撕开的衣裳往墙根上挪。

男人们都忽略了她,说:“你过来!让俺们看看!”

“我,可我害--害怕!你们手里拿着刀!”刘启慌忙说,“那女人?你叫的救命?他们不会杀人吧?你说说看,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偷他们的马吧?我真是捡的。我在地下看到了条绳子,我想捡条绳子就走,没想到后面还有匹马!”

他做作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二牛,除了那份傻,朴实得让人没法儿挑剔的。

男人看自己离得远,一边小声不叫女人吭气,一边算计着,说:“那匹马是我们的!要不,你把马放下,自己走吧!”

刘启不肯,说:“那不行,万一不是你们的呢?要不?你过来——。不,不,你们不能过来,先说,说你们的马是什么样子!”

三个男人马迷心窍,嘀嘀咕咕地说话。

刘启见女人也不趁机跑,只在墙根边抱成一团,只好开动脑筋,继续玩自己的诡计,转过头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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