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人一路狂奔,正沿着坡下的路,心惊胆裂地逃窜,突然一路人马出现在前,旗帜遍布,大鼓狂擂。他们连忙收出冲势,向另一个岔向猛奔,以呼嚎声通告后面遍野的狗人。行不多远,又是一个通路,却又在一侧逢上一起埋伏,只得改向再逃,直到他们被圈进一处深谷。
围困狗人的第二天,狗人就降了。
此地丘陵高低各异,起伏不大,加上州里到援四千余人,狗人已无突围希望。
他派出俘虏,向对方劝降,谁也不曾料到,那个他首次抓来的那个俘虏,就是被该部狗人追赶的王位继承人奥古尼巴章。
该部狗人无衣无食,突围无望,劝降的又是王位继承人,自然水到渠成。
众人还在就此事一轮,一名士兵掀帐禀报:“噶布伦老人和陈不识大人回来了,还带几十个狗人。”
刘海连忙带着众将出去,果然,狗人们还送来了一批族内的美女,投降的条件很简单,他们以前是赶着狗和狗熊,不会飞的怪鸟来去的,到了中原,所畜物种死的死,吃的吃,只求不杀他们,能给他们一些食物,教他们学会耕织,蓄养,为此,他们愿意为中原皇帝干任何事情。
到此为止,就只剩下一些内部争议了。
结束这些争议,上奏朝廷,立刻就能控制这批荆人。
秦台冲秦林下手了,消息递到梁威利面前,问他:能不能稳定沧州大局。梁威利若能稳住,就没有刘海的入沧。梁威利没把握,于是他联系到西定降将马孟符,马孟符领一支游牧骑兵突然偷袭。
直到健布到来,刘海还在低酌回忆。健布在李林惊惧的目光中,轻轻地迈进来。他没有去打搅刘海的沉思,只是让身边的卫士放下又一席的酒菜。这在卫士看来,健布将军亲自来看一介罪臣已是难得,面前一主一奴未必太过傲慢,便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经过李林的提醒,刘海回过神来。
他颇为意外,淡淡笑道:“想不到将军还能来看我?”
健布叹息道:“为何不来?”他感叹:“可惜了。可惜了。对于我们军人,战死沙场何足惜,唯恨毁于朝堂下。你?站队竟是站错了,且不知道,我们这些带兵的,不能持立场吗。持立场。带来的便是战乱。你看看。现在的沧州……唉。该死的梁威利!我也有责任。”
刘海笑了。
他想了一下说:“我何曾站过队?此行京城一二年,却是应该站到某一方的,因为不是腹心,所以才不清楚形势的呀。也好。败亡在将军之手,能保全将士,也是幸甚。”
健布严肃地说:“不。你没有败。我是诈降。是的。虽然不齿,却是为了保存朝廷的元气。领兵作战,我不如你。安定沧州,鲁督亦不如你。布束发以来,少有军旅之人得吾敬重……若非你也为保存朝廷元气,单是沧州遍地的屯田,就能使你立足于不败之地。”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回忆起刚刚到达应西城战场的时候。
马孟符也是一代名将,在梁威利的指使下,偷袭刘海所部战败,梁威利纠集各地武装赶至,屡战屡败,数万大军于应西城拒敌,又是一败涂地。哀呼一样的求救日夜向健布催去。
秦台在长月的获胜,令健布无可奈何。
事实上,他看好的是继承人是秦纲,但他必须表态支持,否则朝廷就会称为秦台和秦纲的战场。
这是可怕的。
所以,他妥协了,回援了。
他放弃殿后之任,星夜换马回赶,沿路军士无不过路取饭,以求快速奔赴战场,避免梁威利的覆灭。
当他进城的时候,阵地沸腾如浪淘,军民无不见面击掌,流着眼泪欢呼上几声:“健大将军回来了!”他肯定,不是军民欢呼他,而是对梁威利失望之极,站在城楼上一望,城郊人山人海,几乎无半点腾挪的空间。城后清理了大量的荒芜区,还挺立箭楼,用来监视断粮的军民是否逃遁。而这人山人海中,到处都是衣服破烂,走路也不得不寻个东西拄着地的败兵羸弱。只要寒风一吹,他们就抖如摔糠。
他记得当时自己是多麽的难以置信,再转为不可遏止的愤怒,几乎想杀了梁威利。任谁都知道,他是秦台的心腹,这样的敏感时刻,杀他是要生动乱的。见败到这份上,马孟符竟能勉励维持着大军运作,健布也觉得他也算尽心尽力,不损名将之实了。他极力远眺,却在目光尽头看不到敌人的营寨,想起惜日交往,想起对方对一些战略的深谋远虑。
他不得不认可,这是一个不亚于自己,甚至远超自己的的名将。
他接手了战事,但是在取得有利布局的同时,派人与刘海接触,没想到刘海是趋于求和认罪的,于是,战争变成诈降……刘海所部欢呼饮酒时,自己控制的营地。当然,也是为了保存。虽然重要将领全部拘捕,军士是被打散,但都是围绕着保存,只有保存了这批将士,才能挽回朝廷的一丝元气呀。
他回过神来,在刘海眼里没有看到一丝的慌乱和惊恐。
他又叹息了一声。
他也知道,以前自己还是小看这位同僚了。
秦台一再催促自己下手杀死对方,但是他拒绝了,他打算亲自押送对方回京,当着秦台的面向对方让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