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使劲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轻声禀报:“启禀主公,黄别驾之子黄式在府外求见。”

“快,快快有请!啊不,我亲自去迎!”

刘璋三步并作两步往府门赶去,这黄式就是他的别驾从事黄礼的幼子,黄礼年事已高最近一直在家中养病,已经很久没有参与政事了,今日在府中和众文武商议固陵之局毫无结果,心急如焚的刘璋只好命人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知黄礼,希望黄礼能帮他出出主意。

“贤侄免礼,令尊可有良策教我?”

年方十七的黄式正要大礼参拜,刘璋一把扶住急切的问道,黄礼和刘璋的私人关系也极好,刘璋对黄父以师礼相待,去年更是将一个女儿许给黄式,只等黄式年满二十两家就是亲家了,平日私下里说话也不怎么讲究一州之长的威严礼数。

不过黄式却不敢当真,毕恭毕敬的施礼后答道:“启禀府君,家父病重无法亲来面见府君,望府君见谅,家父说蜀郡门下议曹史(太守的属官,主谋议)张松张子乔(张松的表字在而在三国志并未记载,三国演义中为永年,字子乔出自《华阳国志》)有大才,可接替家父辅佐府君。”

“再无他言?”

黄式摇了摇头,以两家的关系没有必要说什么虚词套话,黄礼年事以高这次一病数月不见好,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大限将至,故而直言接替之事。

“贤侄请回,告之令尊说我晚间前去探望!”

关键时刻又失栋梁,刘璋神色再黯,不过总算还有个希望在,黄礼提到的这个张松刘璋极为熟悉,其人三十二岁,才学出众足智多谋,出任蜀郡太守的议曹史还是他亲自推荐的。

张松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相实在丑陋,在无比重视仪态相貌的官场中这一缺点是才华出众的张松最大的阻碍,刘璋也不能免俗,虽然爱其才可因他那副尊容实在难以留在身边。

可是在这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刘璋可不得那么多了,命人立即去请张松,好言宽慰了几句打发黄式回去,然后回到府内焦急的等待张松来见。

明显发福的刘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运动了,两刻钟后张松赶到,刘璋再次挺着肚子奔到府门亲自去迎接,只跑的冠带皆散大汗淋漓。

张松被下人扶下马来,用手扶正颠歪的束发的玉冠,系紧颌下的丝带,掸掸华贵的边镶金丝的暗红色锦袍上沾满的尘土,来到刘璋面前躬身下拜。

“张松不才,怎敢劳驾府君屈尊出府相迎。”

刘璋急忙将张松扶起:“孤(孤不仅是帝王的自称,割据一方的封疆大吏也可自称为孤)有要紧事久悬于心,解孤烦恼者非君莫属,未曾远迎已属怠慢,子乔不必多礼,来来来,府内详谈。”

将张松请进府内,落座之后刘璋把固陵之变的前前后后都详细告诉了张松,张松不时询问些细节然后凝眉沉思不再言语,刘璋满怀期待的注视着张松的表情,每有一丝细微的变化都让刘璋紧张不已。

张松突然凝视着刘璋,一对小眼睛中突然闪出一丝厉色:“松有一计不出一月可永除府君心中所患!”

刘璋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说道:“愿闻其详!”

“府君可立即召集兵马向江州进发,同时急令巴西江阳两郡调集兵马粮草策应大军,趁赵笮所部精锐在外之机直捣江州,命吴韬率军即刻围歼鱼复城外的三千刘启所部,之后封锁长江水道,将刘启关在益州之外,赵笮失去强援手中又少了精兵强将,唯有束手就擒啊,临江李氏若敢公然反抗便一并讨伐,若不敢则日后慢慢将其肢解,府君再无需忧其势大难驯啦,哈哈哈……!”


状态提示:76.目中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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