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明白了,自己重回益州的路算是彻底断了,眼看刘启马上就要继续东行,无论他倒地是何用意,刘璋断然不会容他,而自己则很无辜的被拖进这趟浑水之中,就是跳进长江也说不清了,就算日后刘启愿意放他自由,刘璋即便不追究他的过失也绝对不敢再启用自己,那回益州还有什么意义?
梁峰明白再有不甘也无济于事,只好接受现实:“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将军讨教,不知将军此番东出荆州到底有何打算,还望将军明言!”
刘启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说道:“这个,涉及机密我实在不方便告诉将军,不过用不了几日消息便可传回朐忍,将军在家留意邸报便是。”
回家?我还是早点准备搬新家吧!
梁峰心中苦笑,只好站起身来主动表态:“请将军勿再相戏,没有将军收留此时我已是吴韬的阶下之囚,没有将军我岂能和父母妻儿团聚,将军厚恩梁峰无以为报,愿将这七尺之躯献于将军,但有驱驰莫敢不从!只望将军明示好让老父安心。”
得,这厮还算上道,刘启得意的暗笑。
其实他只是准备派兵假扮水贼将梁峰一家截住,然后再派一支水军“正好”从鱼复赶来汇合,顺便将他们救下再带回来而已,误打误撞让梁峰误会,吓的他急急表态。
刘启笑着摆手示意梁峰不要激动:“子登宽坐请听我一言,实不相瞒,如今董卓乱政欺凌天子,篡逆之心昭然若揭,我虽出身微末却素有小志,只盼效仿光武皇帝兴起义兵匡扶汉室,可刘益州身为汉室贵胄却无视奸佞祸乱朝廷,只知屈身自守,实在叫人心寒,故欲自据州郡望和天下英雄一同兴兵讨逆!”
“子登是否觉得我异想天开?事虽艰难,不过我既下了决心就不会半途而废。”看着目瞪口呆的梁峰,刘启轻松的笑道:“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强人所难,子登若愿助我,我欢迎之至,若不愿随我冒险,到达豫章之后,子登尽管离去,我绝不留难!”
刘启的话像一记重锤猛然击在梁峰心头,这弱冠少年的目的竟然是要自立门户?!
原来如此,想想这段时间刘启的种种异动,梁峰不得不相信刘启的确不是信口开河。
豫章郡,看来是第一站,再往东……
梁峰心中一阵狂跳,在军事方面,梁峰可不是外行,稍稍提个醒梁峰就立即察觉出刘启的后手,现在扬州各郡名义上归刺史刘繇辖制,可实际上完全被地方大族所把持,可谓是一盘散沙,有五千精兵在握,谋划好的话在拿下豫章和南面的庐陵绝非难事,一下就能占据两个大郡,日后说不定还能夺下会稽,甚至丹阳和吴郡…………
扬州虽然人口稀少远不如中原富庶,可辖地极为广阔,此外拥有扬州等于同时拥有交州,单论地域之广那可是半边天下呀!
再看刘启时,梁峰打心底生出敬畏之意,此子不仅敢想敢做,眼光也毒辣的很!
梁峰不敢再往下想了,本能的猛然点头:“愿意愿意!在下方才所言句句发在真心,将军叫在下做统帅,梁峰不才可领兵十万为将军拒一面之敌,将军叫在下做个百人将,在下便上马提刀冲锋陷阵,哪怕将军叫在下做个侍卫,在下为将军牵马坠镫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嘿嘿,季休先生果然了解这厮呀!
刘启得意的偷偷暗笑,就好像猫无法抵御鱼的诱惑一样,梁峰对权势的渴望也是天生的,刘洪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设下此计,果然,稍稍透露一点信息梁峰就敏锐的嗅出更多的内容,紧紧贴了上来。
刘启大喜道:“能得将军相助大事成矣!素闻将军治军之才在益州无人能及,抵达豫章之后我欲广招兵员,委屈将军为我主持练兵事宜,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没等梁峰开口刘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哎呀,还有一事我险些忘记告诉将军,刘府君为将严逆余党一网打尽,还特意向荆州刘表递交文书主动示好以方便我行事,刚刚接到回报,严逆余党流窜至鄱阳县附近,待查明其确切所在我便要启程前去征讨,除了这一祸害还能促成荆益和解,这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子登将军可不必为之前的小过而忧心啦,就等着官复原职吧,哈哈!”
“多谢将军!”
梁峰暗自直流冷汗,此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这要让刘璋知道刘启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嗨,梁峰随即释然了,中间隔着荆州呢,刘璋又能怎样?难道派大军千里跋涉找刘启的麻烦?
一边等候甘宁的消息,刘启一边兴致勃勃的观看梁峰和高鸿各自训练新兵,不过还没一个上午就失去了兴趣,刚开始的基础训练相当乏味,而且并不整齐的队列和动作让人看的也提不起精神来。
朝时过后,另一部分人则按照惯例在江面上训练,也无非是些识别旗号协同进退的常规训练,没一个时辰的工夫刘启就哈欠连天的钻回暖帐睡起了回笼觉。
刘启自知虽然自己多了近两千年的知识,可在实践方面是地地道道的菜鸟,现在及以后要做的就是把来自后世的先进经验用这个时代人能理解的方式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消化吸收,贯彻自己的意图并最后去完成。
虽然刘启有很多想法,也很想用最快的速度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部队,可饭得一口一口吃,手下的各级将领不可能一下就接受太多的新内容,所以尽管刘启缺乏耐心,但不得不将练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