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帆连连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每个人都要考试,其它才华也可以发扬光大。茫他该是专门科举的人才。沧簉胖椋他应该算不上,就是才华浮夸,经不起品味才对。?
听闻此言,沈悯芮也不知如何再辩,只静静跟着,看徐文长究竟有什么办法对付海瑞。
田间的战斗,远比想象中的要激烈,初春刚刚播过种的田地,谁忍心被这么分掉!
日海者联盟紧急集结,七八位本地长者,率家丁佃农,在田前终是拦住了海瑞一行的去路。这田,绝不是他说分就能分的。
一般情况下,地主面对知县,终究是民对官,总该敬重一些。问题是一般的知县也不会干出这么夸张的事情,地主们的根基受到了侵犯,兔子急了也跳墙,就算是真刀真枪也要干了。
杨寿全领着本地绅士,连同家丁几十人,死守田间道路。
海瑞领着本地百姓七八十人与之相峙,这个队伍还在不断扩大。
“妈呀……”翘儿远远看着害怕起来,“要动手了啊……”
杨长帆也皱起眉头,不错,这么下去真要武装械斗了。虽然没人敢真的动知县,不过这并不影响双方打架斗殴。不过这个斗殴仔细想来十分荒唐,因为其中一边是不愿被地主欺凌的民众,另一边是愿意被地主欺凌的民众,总之真打起来地主肯定退到后面了,是死是伤都是横竖被地主欺凌的老百姓。
按理说这里面也没杨长帆什么事,但他还是害怕,害怕事情搞大了,出几条命案,海瑞怒极,以“造反”之类侵犯朝廷权威的理由来搞事,那即便是杨寿全也担不起了,自己搞不好还会莫名其妙成为同党。
况且老爹代表沥海土豪站在队伍前列,身为儿子这会儿龟缩总不合适。
没办法,杨长帆只好撸起袖管硬着头皮,快走两步到徐文长身侧:“徐先生,我不想把事闹大,也不想跟海瑞结仇,咱们的策略是……”
“拖!”徐文长抢先答道。
“你怎么……”杨长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凭什么这么多年没考上举人?”
徐文长闻言面露愁容:“是这样的,跟我自己无关的事,我都很明白。”
“好了,后面再说。”杨长帆提了一口气,回头冲妻妾吩咐道,“你们两个远远看就好了,徐先生随我过去。”
翘儿还有些不愿,但女子究竟不适合在这场面添乱,至于沈悯芮本来就是来看戏的,当即拉着不甘的翘儿寻找最佳位置。
主战场,地主阶级与劳苦大众互不相让,若不是杨寿全与海瑞暂时都还未发话“开杀”,怕是早就沦为群殴了。
海瑞还算冷静,面无表情地说道:“杨举人,本官只劝你最后一句,莫要以卵击石,视朝纲于无物。”
话罢,身后民众举着农具甩着卷尺叫好。
“杨举人!海大人给咱们来做主了!”
“你真要抗拒知县的令不成?”
现时杨寿全的联盟皆已就位,他气势上总算挽回了一些,扫过一干刁民后,义正严词道:“海大人,朝有朝纲,村有村规,自太祖伊始,我沥海始终家泰民安,海大人有决策,咱们可以商量,但行为如此粗暴,换上谁也坐不住。”
话音未落,地主这边的人们同样呼喊起来,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更锋利一些的器具,处于农具与武器之间的灰色地带。
“知县又不是皇上。”
“就算是皇上做事,也要讲个理不是?”
这边骂过那边立刻回骂。
“谁不讲理?杨举人家两千亩田地是皇上赐的?”
“老子愿意献给举人,你管?”
“****姥姥个狗奴才!”
“就他娘的你不是奴才?不是奴才跟着你海瑞爷爷干嘛呢?”
两边对骂,转眼之间面红耳赤,平日不方便提的鸡零狗碎的矛盾都炸了出来,说话间就要开战,海瑞与杨寿全眼看要控制不住了。
这些人玩儿命也有玩儿命的道理,跟着海瑞的大多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跟着杨寿全的大多是佃农和家丁,前者想拼出个未来,后者誓死要保住当前利益。
一时间,锄头锹子咣当咣当,一片沸腾。
海瑞也当真莽,正常当官的这会儿都会觉得形势不对先避一避,他老人家却纹丝不动,要将不妥协的本色进行到底。
杨寿全可还是要命的,见局面失控,与日海者联盟的几位首脑“被挤”得连连后退。
此时,杨长帆不得不跑起来了,卯足了一口气,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怒吼:“都是沥海人,打什么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高个男子拎着一位书生正威猛奔来,随后,众人继续用农具互顶,就像没看到两人一般。
杨长帆不得不加大音量与噱头:“动手的都是傻子!海知县并无文书,公然斗殴罚杖谁担得起?!”
听闻此言,大家本能一缩,好像是这样的。
可这也只是缓和一下,各类农具依然僵在一起,谁也不愿先放手。
转眼之间,杨长帆冲到两批人中间,左右挥臂强硬地将农具推开:“都给我收起来!伤到海大人,没人给你担罪!”
地主一脉的人听到这个,是真的怂了,锄头无眼,真戳到海大人地主们是不会负责的,只会将罪过推卸给暴民。
可另一方民众却不吃这套,他们是代表海大人前来斗殴的。
“你们他.妈也是!”杨长帆转而挺着身子逼上前去,“砍了哪个你们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