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打定了主意,此刻刘深船队的前锋已驶过岛屿的中部,大队陆续驶入岛屿的北部,阵形依然不变抱团向前,他也看清了形势。敌船队是已大型战舰为骨干围于周边,排成近似于回字形军阵,再以中型战船填补缺口,形成两层防御圈。而小型战船在两个防御圈之间游弋,即可以作为突击力量使用,也可随时支援大、中型战船作战。刘深的帅船和辎重船只则位于整个船队的核心,居中调度指挥作战。
如此一来,赵昺断定自己对刘深的看法没有错,其地位变了,心思也变了,排出这种阵型表明其看似强大,其实内心胆怯,先把自己置于最为安全的位置,已然失去了前时亲取敌首的勇气。但这给他造成很大的困难,若想实现直取帅船的计划,就要接连突破敌军的两道防御圈,其中还要抗击众多的小型战船的骚扰,这其中困难可想而知。
但若是不能打乱敌军指挥系统,凭借他们摧锋军有限的力量是难以拖住敌军的,更不要说将他们打残了,还反会被刘深这个病态的家伙反咬一口。而现在自己的行迹已露,敌军早有防备,袭击已经难以达成突然性,那他们所能依仗的就只有龙船的快速机动。
赵昺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手里的几张牌,大、小猫都有,可惜的是只有这么两张好牌,但怎么才能出好这两张牌呢?毛爷爷曾经讲过集中优势兵力干大事,那既然自己整体实力弱,是不是可以在局部上形成兵力优势呢?
“殿下,火箭船已经准备出击了!”观通手遥指岛南道,那边他们已经驶出泊地,正在列队。
“嗯,通知他们集中火力攻击敌前右翼,不要实施全覆盖攻击!”赵昺心中一动道。
“是,殿下!”观通手立刻以旗语联络火箭船更改命令。
“命令龙船分成两队,分别以勇敢号和勇猛号为首在火箭攻击后袭敌后右翼。”
“令郑永在龙船冲入敌阵后,立刻跟进,攻击敌后军。”赵昺连连下令道。
“殿下,那我们呢?”王猛着急的问道,张浩受伤下船,便由他暂代看护殿下之职。
“我们在敌阵型散乱后直取敌帅船,摘了刘深的脑袋!”赵昺笑道,他的计划就是用两军吸引和打乱敌军阵型后,他趁机穿插到敌核心,以自己的龙船对付帅船,单打单的情况下他自信能够形成绝对的优势,至于能否成功,还要看刘深如何应对,但自己必须要试一试,这也是唯一的希望。
“殿下真要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太……险了吧?”能单骑杀入敌阵直取主帅,可以说是每一个军人梦寐以求的愿望,这不仅能体现一个军人的勇气,更能赢得无上的荣誉,自己即便不能亲手杀敌,但能参与其中也足以让人兴奋。他本想说太好了,可话到嘴边又想到自己的责任,便又改了口。
“你怕了?”赵昺笑着问道。
“殿下都不怕,属下又何惧只有!”王猛听了马上挺直腰板答道。
“好,一旦时机成熟,你便率领战兵登船,砍了那刘深的脑袋,本王给你记头功!”赵昺拍案叫好道。
“殿下,我也想去。”赵昺刚说完,身边的倪亮怯生生地说道。
“好,你率亲卫们同时登船,谁能杀了刘深,官升sān_jí,赏万贯。夺了敌船,大家都官升一级,赏千贯,当然本王是没份儿了!”赵昺又一拍案道,许下了重赏。
“谢殿下,麾下定效死力,杀刘深、夺帅船,杀、杀、杀!”殿下的话通过传声筒遍传勇士号,众人齐声应道……
…………
‘轰、轰……’船队已经全部进入七洲岛海域,而敌军那边却偃旗息鼓没了动静,刘深不禁暗自冷笑,螳臂也敢挡车,自己大军驶过就能将他们碾压到海底。也不知哈喇歹怎么打的仗,不但几乎全军覆没,还搭上自己的性命。若不是赶着去抓亡宋余孽,现在便领军踏平这琼州。可他笑容未消,前方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刘深皱皱眉不悦地问道。
“报大将军,有敌以……以流星炮袭我右翼,多船中弹起火!”稍时便有探子进舱报告道,他一时也说不清敌军用的什么武器,只能沿袭败军所称。
“哦,流星炮?!”刘深已经是第二次听说这东西,可每次出现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在广州城下三千探马赤军连营都没出便全军覆没,自己的前军也是先遭到这玩意儿的袭击以致大败,现在又出现了。想到此他如何坐的住,离舱上了船艉楼甲板向东南看去,只见空中似条条火龙飞舞,又似流星陨落,落到海里便会激起冲天的水柱,不幸落到船上就是一团夹杂着火光的浓烟升起。
“令他们急速散开,切勿集中一处;令桨船从其侧后迂回攻敌!”刘深不愧是沙场老将,一眼便看出这东西威力巨大,非盾牌、盔甲可以拦截的,只能疏散队形,拉大各船的距离才能减少被击中的机会。
但刘深不了解他们所谓的流星炮准头太差,即便是集中对一处发射,也是全凭瞎猫碰死耗子,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一处也许还能躲过去,若是惊慌失措的乱跑结果就是很可能恰好碰在一起。他的疏散令一下,使得火箭的命中率大为提高,让赵昺多破费一些赏金。不过这笔买卖很合适的,建造一艘大船要一万贯钱,而火箭弹实现量产后的价格只有不到三贯钱,性价比是十分高的。最严重的是疏散引发了前军的混乱,右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