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姗姗和往常一样,打开了医院的大门,尽管这个名为医院实则是一栋二层小楼的建筑,已经破败难堪,一点也没有末世之前那高大宏伟的样子,一副生人莫近的面孔。
但是要说姗姗她们是有多么喜欢救死扶伤,这也未必。
这不,她正在拒绝着一位想要带着自己生病发烧的孩子的母亲进来看病的祈求。
就这一点,放在末世之前,姗姗不被人拍上照片,放在网上,再被人乱棍打死就是好的了。
可是这一刻,真的是应了那句话,“非不能也,实不能也”,换成粗鲁的话翻译过来,那就是“不是不想上,就是吊不长。”她不知道有这么粗鲁的翻译,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间医院的底细,真是没有一点的药品了。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想念起了萧小晨,虽然长得差,身材也不好,更是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但是他在这里,背黑锅也有人背啊,哪像现在,尽管她对旁边的姐妹使了无数个眼色,就是没有一个人想上来搭一把手的。
“死萧小晨,跑了第四天了,也不知道回来。”姗姗对于萧小晨独自一人想外出找药的这个想法是嗤之以鼻的。也不看看当初他们是怎样屁滚尿流的来到这个地方的,这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来的,就算这样,还是被丧尸追成孙子一样。
而他一个人,跑到了荒芜一片的聚集地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说实话,姗姗很害怕,某一天,在外出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长得很像萧小晨的丧尸,而这头丧尸却对她和平常一样,猥琐的一笑。
这简直比丧尸还恐怖。
尽力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赶出脑子,姗姗微微晃晃了自己的大脑,接着一把将跪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扶起来“大姐,你就是给我跪一天一夜,没有药还是没有药啊,你还不如赶紧带着孩子,回到屋里,拿着湿毛巾好好给他敷敷。”
说到这里,姗姗自己都摇了摇头,看看这个小孩,脸色苍白,双眼却赤红的可怕,气息很是微弱,就算不用温度计去量,也知道这个小孩子现在的体温绝对高的惊人。
像现在的情况,要是搁在以前,绝对是要重点观察,第一时间,各种退烧针就被打上了。可是现在,在末世里,哪有这条件啊,唯一的医疗队,还跟着那些护卫队上了前方。
姗姗也是没有办法,这就是末世,要想活下来,只能靠自己!
这个跪在地上的母亲尽管泪眼朦胧,却也没有大哭,她心里是明白的,眼前的这个姑娘说的不错,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去物理降温。
可是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就是来寻求心理安慰的,对于眼前的这间所谓的医院她是有所耳闻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安慰最终还是没有寻求到。
她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自从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在没有丈夫的陪伴下,一路活了下来,她就已经告诉自己不能流泪,她实际上已经死去了,随着那个变成了丧尸的丈夫死去。
现在的她之所以还活着,之所以还像狗一样的在这末世中苟延残喘的活着,全是因为她的儿子啊!
她不想今年才五岁的儿子,就这样孤零零的存活在末世之中,她不想儿子享受不到末世之前那简直是天堂一样的生活,她想带着儿子,亲眼看着末世的终结,最起码,让儿子能看见,能活在那没有丧尸,没有异种,没有肮脏龌龊,身上全是一股怪味的男人的世界。
她之所以活着,全是因为有了这个念想,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念想要破灭了,她也要随着破灭了。
她转头看看自己的孩子,鼻翼还在微微扇动,还在尽力攫取世界上最后一丝生机,她明白自己的儿子也不想死。可是对于她一个手无寸铁,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怎么样呢。
她从地上起来,向后退,低着头,眼泪还是最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接着鼻涕也不争气的下来了,弄花了她原本布满灰尘的脸。
她向后退,在姗姗等人的怜悯又同病相怜的眼神中,像是要退到一个再也没有伤痛的世界里去。
直到一只坚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热度惊人的手,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就在她倏而一惊之时,一道男声传来“请问您来医院有什么事情。”
她募的转身,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站在她身后,表情温和,就是眉宇之间那股忧愁怎么也化解不去。
她定定的看着对方,接着一个大大的鼻涕泡猛地在她的鼻尖炸裂。
...
萧小晨坐在病床前,看着刚才还在高烧的男孩安稳的陷入了睡眠之中,微微有些心安,只是不自然的将自己的左手向着腿边移了移。
妈的,就在刚才,就因为迟到了五秒钟,a就毫不犹豫的用一颗钉子狠狠的扎进了萧小晨的左手,让现在他这已经愈合的左手中心,上面还残留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圆点。
只是因为他迟到了五秒钟!
带着沉重的心情,萧小晨站了起来,惊动了另一边陷入沉睡中的母亲。
“谢谢,太谢谢你了,医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年轻的母亲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本来她已经掉到了悬崖边上,却不料一个人从天而降将她拉上了悬崖,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感谢对方了。
“没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萧小晨说道。
然后,他带着客气的话语和对方闲谈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