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瞎了一只眼,全身几个大洞的狱卒,任松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这家伙。
“小子,要想活命的话快用那合神法,叫你的分神出来帮忙!”一身红衣的肖恬恬此时再没了刚才的癫狂,一脸平静的对这怂货说道。她对任松的底细最是清楚,知道这怂货的分神吞噬了五蕴魔尊的分魂,而那魔头常年穿行于六道之中,更是在地狱道中渡化那些恶鬼转生为九幽魔蚁,这黑绳地狱的情形应是最为清楚。
本来她这个提议是最好的办法,怎奈任松却不这么想,随着合神法使用的次数越多,这怂货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大,才开始的时候,每次合神之后,他觉得自己便如一个看客,身体的一切行为都是那分神在做怪,所之时,还能以“都是分神干的,与自己无关”这个借口找点安慰。
而随着合神的次数越多,如今的感觉自己才象是主使者,所有无耻卑鄙凶残丑恶的念头根本不关分神的事儿,全是自己这个本身所思所想。偏偏上次黄飞龙出手,将他的善恶二念彻底分开。如果换作之前的任松对这些想法虽然觉得过分,但依然能够接受。
而如今这个本身,心中全是善念所聚,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便如洁癖者被别人用了自己的餐具,如果不扔掉,无论如何清洁擦洗,心里都觉得肮脏至极。
不过这怂货却也明白肖恬恬所言之意,他当初也曾听说过九幽魔蚁的来历,自然知道吃掉了那sè_mó的分神应该最清楚如何脱困。当下在心中连连大呼道:“分神,分神,这黑绳地狱该怎么破?”
谁知过了许久,也无人回应。倒是外面那狱卒两条赤红色的铁绳已将宋老伯手上的枪抽飞,只是碍于老头儿此时全身神光闪炼,没有一丝业力,却无法对其行刑,手中那两条铁绳在老爷子身前晃来晃去,只是捆绑不得。
一只独眼红光闪烁,满脸黑雾翻滚的狱卒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的锁链,一抖手间,已将宋老伯捆了个结实。复又看向头顶护身月轮转动不休的狐妖肖恬恬。
见捆宋老伯的黑链隐隐透着魔气,狐狸美女心头一阵发毛,她不知灌入自身的业务已被身边的怂货主人清除了个干净,见那狱卒两条铁绳不停舞动,当真是心惊之极。尤其那当那狱卒的独眼注视过来时,原本已打定主意要用护身月轮死守的肖恬恬一阵胆寒。不加思索的大喝一声“敕!”瞬间,她头顶金光闪闪的月轮化作一白光,一暗影向那两条铁绳扑去。
“啊!”直到此时,这狐妖才回过神来,见护身月轮已化作明月钩与黯月刃,与那狱卒手中的铁绳纠缠在了一处,心中先是谔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把护身至宝拆分出去对敌。不过看到对面那鬼卒眼中奇异的红光,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家伙定是有什么憾动心神的法术,自己一时不慎着了道儿。口中恍然道:“魔道法门?原来是个魔头。”
见对面那狱卒闻言只是一声冷哼,却不曾开言。知道自己猜对了的肖恬恬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当下宁神静气,打个手印,口中喝一声疾,随手一掷,一条巨大的黑蟒从半空落下,盘在她的身前,也不用这狐妖招呼,那黑蟒对着此时已站在铁栅栏外的黑衣狱卒一声嘶吼,便直扑了过去。
它游走极为迅捷,而且身体还不断生长,等冲出栅栏之时,已长成了一条十余米长,水桶粗细的巨蟒,更奇异的是,这巨蟒游走过的方砖,皆是水气蒸腾,颜色也都尽数变的黯淡黝黑,就象被烧红的铁块被水浇过一般。
“黑水聚形法?”对面的狱卒见了却是连连摇头,开口接着道:“你这妖孽倒挺聪明,知道用水来克火,可这里是地狱啊,黄泉烈焰岂是凡水能灭……”他正自说话,孰料那黑蛇猛的一窜,眼前一花,已被其捆了个结实。
“咦!”那狱卒微一吃惊,连挣了两挣却脱不得身,独眼灼灼放光看着对面一脸得色的肖恬恬,恍然大悟道:“原来不是五行之术,怪不得说狐性狡诈,你这妖孽还真是诡计多端……”
听到那句“狐性狡诈”本就已是心头火气的狐狸美女,听到他左一个妖孽右一个妖孽骂的甚是难听,不由反唇相讥道:“哼啊,变个狱卒就真以为自己是神道么?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你一个魔头有什么资格骂我!”
对面那狱卒闻言却是一愣,却听她又接着道:“若真论起来,妖尚有成仙之机,魔就只能灰飞烟灭,你一个迟早被化灰烟的家伙在这里装什么神?扮什么鬼?不觉得自己心理很变态吗?”她脾气本就火暴,如今受人算计,成了一个怂货的坐骑,心中的怒火早已窝满,此时尽数发泄到了那狱卒的头上。
那魔物闻言,独眼却是一黯,紧接着大为明亮,原本脸上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张的男子的面容,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这男子倒也算得英俊,只是一只眼晴瞳仁灰白,却还真是个独眼龙。
另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肖恬恬看了一会,却见这男子微微一笑,冲她说道:“多谢多谢,若非是你,我还真没资格称做魔头!”
肖恬恬听他说的古怪,正想开口反击,却见那独眼英俊男子抬手冲着自己一指。正奇怪他何时摆脱了自己法术黑蛇捆绑的肖恬恬,却见一道黑色的锁链飞了过来,将她捆成了粽子。那锁链每一个锁扣都魔气森森,被那其中魔性一冲,这狐妖站立一稳,与宋老伯摔倒在地。
见那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