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凝神听自己说话,老头儿满意的捋了捋山羊胡子,复又接着说道:“那时候本就不太平,洛中的城门到戌时就关了,可这东门,已经快到亥时了,还大开着……此时知府和其它人都只顾着找那什么威武将军,并无人注意,倒是胡师爷起了疑心,下了城门,将那城门守备叫来询问,方知原来这守备的母亲明天过寿,便派人在城外采买猪羊三牲,准备大排宴席,其它的人都回来,就那去东城外回回庄买羊的手下人还不曾回来,所以开着城门等他。”
张三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天将放明,当下言语也快了许多:“那胡师爷闻言心中就起了疑惑,本来那时候汉族的读书人就对少数民族有偏见,便暗思是不是那些回回想造反,而城隍爷说的就是这个,当下也不曾多言,只是在城门洞守着。不过片刻,那守备的手下人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放羊娃和一大群羊。那守备当即便大声喝问他为何迟了。”
“原来,那手下人出去买羊,嫌回回儿的要价太高,嫌中间卡不了油水,便又往到其它地方转了转,看有没有便宜羊子,走到城北的虎头桥,正好碰到了放羊娃撵了一大群羊,当时便跟着这娃儿找到那主家,软磨硬泡之下,硬把价钱砍了一半儿,等回来的时候,北、南、西门都关了,绕了一圈才到东门。那胡师爷守在城门洞,本来听的很是不奈,但看到那放羊娃儿时,却是眼前一亮,嘿嘿……”说到这,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见老爷子突然中断,任松忍不住接问道:“该不会那放羊娃就是什么大将军吧?”话还未完,却听身边的小红妹反驳道:“不对吧,城隍爷不是说,大将军还有许多兵啊!”
“莫打岔,听我说完!”张三先生一摆手,开言道:“胡师爷见那放羊娃,头顶着一顶铁锅,身上披的却是稻草蓑衣,锅是黑的,稻草是黄的,这可不正应了城隍爷说的头顶黑铁盔,身披金丝甲么,而且这娃儿正好还拿着一根青竹杆做的羊鞭子,可不恰好是碧玉枪……他越看越是起疑,却听那守备说,这么多的羊,闹的人心慌,赶紧给我弄上走,那胡师爷大惊,慌忙招呼人把那放羊娃儿抓了起来,却是那守备提醒了他,那一群羊不正是一身白,头上两角可不正是两把刀吗?”
“不对吧!”这一次说话的,却是那歪脖子鬼差偏胡,却见他满脸疑惑的说道:“一个十一二岁的放羊娃,能有多大能耐,如何造反?”
张老爷子瞧了他一眼,点头道:“那胡师爷把放羊娃儿抓上来的时候,那知府大人见了,也是这么说的……若换一个人只怕也会这么想,那位胡先生却不然,他年青时也曾研读过风水玄学,又仔细将城隍爷的留言琢磨了一遍,终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