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不调、小腹胀痛、婚后不孕、横产接生……”宣纸上面写着一条一条,不但列出了病症,还列出了具体的药方子。
“咦?”柯掌柜忽然刹住目光,盯住其中一条细细往下看,“婚后无子秘方,凡女子婚后不孕者以肾虚为根本,或为素体亏虚,禀赋不足,或为不慎房事,损伤肾精,或久病多产伤肾。脾为后天之本,精血生化之源,脾虚则生化无源而致不孕。女子以肝为先天之本,肝藏血,主疏泄,肝郁气滞亦可使女子不孕。致不孕原因很多,当对症用药,十三味助孕丸是一味适合大多女子的助孕药丸,由十三味珍贵药材配置而成,效果明显,助孕成功率高。”
“十三味助孕丸?”柯掌柜喃喃念叨,那是什么药,真的有用?
“这种药究竟有没有用,效果有多好,得实际配出来给病人用了才知道,效果如何我说了你肯定不信,只有病人验证了才算得上真正的好药。至于这配方嘛,对不起,在我们成为合作伙伴之前,我还不能告诉你。”
哑姑瞅着柯掌柜的脸,淡淡地说道。
同时目光一闪,望着柯掌柜那颗一生气就又大又红的鼻子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合作也没事儿,其实我最佳的合作人就在这里,”抬手一指徐郎中,“我师父徐郎中的医术相信比您差得并不是太多,我们师徒要是合作开一个药堂,相信这街上大半的病人还是会赏脸来免费试试疗效的。只是现在柯掌柜要送我们去见官,等我蹲进监牢里,柯掌柜的恶气是出了,只是我们这无依无靠的过路者进去了,你生意的损失,只怕是一群穷得叮当响的花子赔不起的,我们倒是很想去监牢里吃吃不要钱的饭菜呢——另外嘛,我们真的进去了,相信我那些花子朋友也会隔三差五来药堂门口表达一下问候和牵挂之意吧,那时候我真是替柯掌柜您担忧,您是开门做买卖呢,还是成天和花子们周旋?”
轻盈盈站起身,目光似乎懒懒地环顾着屋子,“我们是无名小卒,投进监牢倒是不怕,只是这好好的药堂忽然被人砸了,又没得到像样的赔偿,没有可以说得出去的解释,只怕以后这药堂的声誉……老百姓还是会质疑的吧。哎,兰草,什么情况下病人会砸药堂来着?”
兰草很利索地接过去:“治死了人的情况下,卖假药的情况下,坑蒙拐骗的情况下……”
“你?你们?你们……”柯掌柜气得直哆嗦,手指着徐郎中:“你,你?”
徐郎中忽然呵呵地笑,过来在哑姑肩头猛的一拍,“好,好徒儿,果然是我徐歪嘴的好徒儿,脾气像我,够拧,够别扭,够邪门,事情师父也听出个眉目了,别怕,这都不算啥事儿,大不了师父陪你去蹲监牢,我们在牢里正好继续切磋医术。”
回眸望着柯掌柜粲然一笑,“我徐歪嘴的家底儿你老兄最清楚,这几十年我行医从不收费,所以最后落得一个清名,除此之外连半分家财都不曾攒下,所以你这药堂的损失和声誉,恕我也赔不起。”
柯掌柜的鼻子和嘴巴一瞬间都歪了,生生气歪的,比徐郎中还歪得厉害。
这白衣女子的话气人,竟然含着威胁老夫的意思,什么我不合作你愿意去坐监牢,你坐了监牢我不但得不到一分赔偿,还不得清净,你还会操纵那些花子成天来闹事,直搅扰得我没法做生意,药堂关门倒闭。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女子信口胡说也就罢了,还有这徐郎中,你竟然也跟着胡说八道,说什么这不算大事儿,我全家赖以糊口安身立命的药堂都被你们砸了,我柯家几辈人辛辛苦苦行医闯出来的好名声被你们践踏在了脚底下,你竟然还轻飘飘说一句不算大事儿,这都不算大事儿,那什么是大事儿?
柯掌柜肺都要气炸了,可是人家两人好像压根没感觉到问题真的很严重,她们真的不再停留,大手拉小手,施施然往外走。
柯掌柜呆在原地傻了,心里快速掰扯着这件事儿。
不管是小女子自己的意思,还是徐郎中在背后指使,反正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她们在耍赖,她们正是指使带动花子们闹事的主谋,现在她们要开溜。
不行!
“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小柯子,快去通报官府,快马加鞭,速去速回——老张,你带人把前后院围住,我这柯家院子今日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柯掌柜厉声吩咐。
他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柯掌柜没想到那白衣女子竟然闻声回头深深看自己一眼,忽然那俊俏的眉眼舒展开来,淡淡一笑,“很好,性格果断,当断能断,正是我要找的合作伙伴,梅家镇子这个合作人,除了你,我不会找第二家。”
什么,还在痴心妄想说什么合作?
小小的女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等着官府来了吃大亏吧。
这半天的厮磨纠缠,柯掌柜也看出来了,这女子身后不会有更大的靠山,只不过是个被徐郎中当枪使的楞丫头,至于徐郎中嘛,她的底细他更清清楚楚,几十年在同一个地方生活,都是干这一行的,谁的锅大碗小谁不清楚。
这件事已经不是私了能解决的,那些花子纠缠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就跟穿了新鞋踩上臭****一样难弄,那就只能先报官了。
叫官府的人来拾掇拾掇这些不知深浅的刁民——只是自己这里只怕又得花费好一笔银子去打点了。
想到真的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