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峰,前半生一直在军营中吃军粮,做到了一个军人该做的。后面这十几年,我对不起兄弟们,我只想做一个隐于乡野安心过小日子的普通人,但是现在看来不行,我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和摩罗贼子的对决当中。好男儿,生,当马背上疾驰,死,当马革裹尸,葬身沙场——
如今,东凉国****、软弱、无能,是一群养残了的大爷兵。吃好饭,喝好酒,睡娘们,都在行!但是身子骨就在这些酒*色之间被掏空了,一个个的成了废物!看看西南大营吧,还是我当年亲手打造出来的那个西南大营吗,已经不是了!被一群酒囊饭袋把控着,自从和摩罗开展以来,竟然屡战屡败,节节败退,任由摩罗小儿在我们的土地上撒野这么久,真是奇耻大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些年,隐居不出,是我的不对,我本来以为自己退出权力纷争之外,就能远离是非,换来一个大家都安宁生存的良好环境。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如今我们的军队无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任由外敌践踏欺凌,生灵涂炭,国土失陷,我白峰只要还在这世上活一日,就不能多一日容忍这样的局面继续上演!
兄弟们,愿意跟随我的,我们一起,开赴前线,叫猖狂的摩罗小儿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东凉好儿男!”
白峰竟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他语气抑扬顿挫,语调高低交错,情绪激动高扬,带动了全体,几乎每个人都举起了手,在黑暗中做出迎合的姿势。
就连黑小白都听呆了,“没想到你这么能说!个人气场很足,魅力十足啊——”他自说自话,感叹。
周三拉一把走神的黑小白:“快举手啊,你怎么不举手?愿意跟随白帅走的,今晚就走呢——”
黑小白似乎很被动地,慢吞吞举起了手。
一股激动人心的情绪,风一样在夜幕下的西南大营上空流动。
很快便有大股大股人马聚合起来,几乎都是甲子兵,自动编成行伍,很快便乘着夜色开拔出发。
周三很兴奋,一路嘀嘀咕咕憧憬着以后的好日子,说什么这下不用天天看着人家吃肉自己喝汤了,也不用每天苦哈哈地训练了,而是要直接赶赴战场,和摩罗大军面对面厮杀了,当兵为了啥,不就是痛快杀敌吗?
身后的黑小白那小白脸在夜色下似乎更惨白了,竟然一脸愁容,说:“这一杆子拉起来,足有几万人马吧,就这么拉出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气得周三悄悄教训他,“你还没搞清楚我们跟随的是什么人吧,是白帅哎,白帅,当年把周边所有小国收拾得屁滚尿流服服帖帖的白老将军!听说过同福协定吗,听说过宗主国附属国吗?第一次听说吧!我告诉你,白帅当年一路创造的战争奇迹,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看看——”
伸手在黑暗中画个圈,“这不是随随便便的造反、逃跑或者说揭竿而起,这叫哗变,哦不,叫保家卫国,叫情势所迫!你看看,这不是没计划、没头绪、没准备的临时起事,而是准备了很久,你看,不但我们这些新入伍的兵蛋子加入他们了,还有老兵呢,还有兵器也携带了,还有粮草军马呢,也都一起携带出发。”
黑小白转脸看了一圈儿,夜黑,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在攒动,耳边听到压低的嗡嗡嘤嘤声。
气势如山,如骇浪惊涛,确实很震撼人。
黑小白终于给周三竖起大拇指,“好。”
就一个字,太吝啬了!
不过周三还是挺高兴,能让黑小白这么一个怪物竖起大拇指说一个好字,比叫大姑娘生一个娃还难!
这一夜,几乎所有的甲子兵都在暮色下集体出发追随一个人而去,乙丑队也有部分兵士自愿跟随,剩余一部分人眼睁睁看着哗变在眼前上演,但是没有胆量阻止。就连秦简临出阵前将军事大权委托其手的几个副将,也都没敢出面阻止。
天亮之后,沉寂一夜的西南大营才开始有人走动。
副将清点人马,然后飞速上报朝廷,“是夜有人秘密策划、煽动军变,初步预计,西南大营有两万将士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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