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前后一共去了四次,把昆明世博园旁的别墅又供了一套,这是目前最赚的一笔投资,也让他们过了好几年紧巴巴的日子。但是熬到14年中出售的时候,是八百多万,涨了一倍多,不然他一时还真抽不出钱来买六七十万的srx。
这样一算,存款、股票、基金、理财产品,加上房产,好歹也过八位数。一家机电经营部,加上张彦开的两家面包房,一年收入也在几十万上下。当然了,那时那些商界大佬,打个赌就动辄十亿起的,他这点自然是赶不上趟,不过用来赡养父母,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想,他总算好受点。
再说回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小屁孩,瘦瘦的,也就一米五六的样子,只比那牛高一点点。哎不对,牛如果昂起头来,加上那对牛角,他还没牛高呢。
不过,有些东西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现在的他,白头发一根没有,眼袋没有,小肚子没有……,虽然瘦弱,但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他又从商业的角度来分析,真的那什么了,或者成了植物人,那应该是两眼一抹黑,万事皆休,而现在,他实实在在的是返老还童了。
这就是赚了,而且,这是不能用大赚来形容的,只能说是奇迹!
对于有着三十多年阅历的他来说,年轻,就是财富;年轻,就意味着无限可能;年轻,就意味着一切。
他以前也这样,有些事情,如果实在弄不明白,也没把握,但是可能出现的最坏的后果,他还能接受,那与其大伤脑筋,还不如坦然面对就好!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黄牛还算乖,他在这里神游物外,它一直呆在山坳里吃草,到现在肚子已经很圆,对面山上的堂哥东明喊他一起回家。
他捡起塑料纸带上草帽,让牛走在前面,慢慢的朝回走。
对农村的孩子来说,这条路很平常,空手走很容易。下了这边的山坡,过了那条小河,前面有个七八米高的坡,整个是一块大石头,中间有一些缝,可以落脚,缝的旁边,应该是好些年前,錾出了一些小坑,作为补充,这些坑都不大,大人的脚掌能放下大半个。
牛,特别不是走惯了这条路的老黄牛,还是有些怕,经常在半中间,抬起前蹄,犹豫着不放下去。二伯和东明把挑的两担柴放在地上,拉着他家的两头牛,不让它们抢。
二伯还嘱咐冯一平,“不要赶它,它自己晓得走。”
冯一平也算个经验丰富的牛倌了,自然知道。
逡巡了一阵,黄牛最后轻松的上了这个大石坡,上了这个坡就好,后面虽然还是坡,但是是土坡,而且很宽敞。
翻过这道坡,就到了塆子里,现在路的两边,都是菜园子,朝前走一段就是冯家冲。
冯家冲是冯家畈村最大的塆,被三座山夹在中间,所有的住户,全都姓冯,因此得名冯家冲。
整个村子依山而建,房子挨着房子,鳞次栉比。房子多是土砖瓦房,有少数几栋是青砖瓦房,房檐下还有些雕饰,还有一些壁画,不过现在已经模糊不清。
各家房间屋后,都满满当当的,不是猪圈,就是码好的柴禾堆,还有一些放在外面的农具,好些农具,冯一平也不知道它的官方称呼。
这时已经6点多,家家的烟囱都冒着烟,从屋外走过,还听得到油倒入锅中的“刺啦”声,锅铲刮在铁锅上的声音,然后香气也随之而来。
柴禾堆上,有些鸡不愿意进笼,跳到上面咯咯叫,柴禾堆下面,小孩子你追我赶的嬉闹着。旁边的猪圈里,猪一向比人吃的早,这时摇着尾巴,吧唧吧唧的正吃着,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冯一平赶着牛,穿过整个塆,他家的牛栏,建在塆前的一口塘边。一路上,不停的跟见到的人重复的打着招呼,总就那么几句话,“细叔,回来了。”
他则说,“回来了,饭吃了吗?”
对的,很多人都叫他细叔,没办法,农村讲究辈分,整个冯家畈村,只有一个小塆是姓孙的,其它都姓冯。而冯一平的父亲兄弟几个,是辈分最高的,除开他父亲叔伯兄弟几个,冯一平堂兄弟就是辈第二大的,隔壁家70多岁的老大哥有时开玩笑还叫他细叔,所以他见到大人一律以哥、姐称呼。按辈份算,塆里有好些小孩子现在都是他曾孙辈了。
冯一平是堂兄弟里年纪最小的,年龄倒数第二的堂哥比他大近10岁,塆里有人提到这个,经常开玩笑说,等到冯一平80岁的时候,就是村里的活祖宗了。确实,到了那时,他们这一辈,剩下的估计也就只有他,现在按辈分算他曾孙的,到那时绝对也有孙子,那他不是活祖宗是什么?
他牵着牛在塘边电线杆下喝水,塘边的打谷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大人小孩都端着碗,站在场上吃饭,一边吃,一边聊着家长里短,还有那大嗓门的婆娘,站在门口,大声喊孩子,“疯到那里去了,还不回来吃饭?”
不少的鸡还没进笼,在场上啄着,刚打过稻子,多少总有些谷子掉在里面,还有几条狗,躺在场边,热的伸着舌头。
看着这样的场面,冯一平觉得熟悉而又遥远,这样热闹的场面,也只有这最后几年。几年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塆里也就春节的时候热闹点,但像这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