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如此,怎么能保证我们数万青州军队的利益?如果按照虎牢军队那种模式,以后我们岂不是要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余力?”卢一定道。
韩锟默然,卢一定所说的数万青州军队的利益,说到底就是他卢一定的利益,没有了这数万军队傍身,卢一定在明人眼里自然就什么也不是了。揉圆搓扁,随人心意。
“大将军,其实退一步说不定就海阔天空。陆大远他们,现在过得也不错。”韩锟道。
“什么叫过得不错?”卢一定叹道:“完全沦为了明廷的附庸。陆大远也好,何卫平也好,现在都是秦风手里的棋子,要用则用,不用则弃,难道我们都要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吗?”
“形式如此,如之奈何?”韩锟叹道:“除非卢将军完全放弃投奔明国的想法而决定与秦廷并肩作战。”
“那是死路一条。”卢一定断然道,“不要看马越纠集了二十万大军,在明人眼里,那就是一堆破烂,根本改变不了局势。”
“既然如此,大将军又还有什么犹豫的呢?”韩锟道:“既然别无他路,也就只剩那那条小道了,纵然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至少也可做一富家翁。明国现在一心一意想着要与齐人争锋,卸磨杀驴的事情,还是不会做的。”
“就是不甘心啊!”卢一定长叹,“奋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站到这个位置之上,难道又要在一夕之间,打回原形么?韩先生,我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大将军,明人不会给我们留下太多的时间了。”韩锟道:“明国皇后娘娘闵若兮已经到了兴元郡,此人可是心狠手辣之极。为子孙后代计,不能再犹豫了。”
“我知道,我知道。”卢一定挥挥手,“你先回青州吧,无论如何,也要先将青州的局势稳一稳。”
“是,大将军!”韩锟点头道:“那我就先回青州了,在青州,韩某人还有几分薄面,但也拖不了多久了,生变恐怕也就在旬日之间。”
“我知道了。”
韩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卢一定的军营里,没有呆上半日功夫,便又启程上路。
“韩先生,卢一定还想附隅顽抗么?”两马并齐,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向韩锟发问道。
“大将军他,只是心有不甘而已,其实内心深处,也知大势不可逆了,尚请多宽肴几日,他必然能转过这个弯儿来。”韩锟道。
“时不我待,我们可没有时间等他了,看来还得添一把火,让他更明白一些了。”侍卫打扮的人笑道。
“大明如何安置卢将军?”
“这一点,韩先生倒不必担心,如果他能见机,那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他的,敬献两郡之地,封候拜公也不是不可能。越京城中也会为卢将军准备好一座豪华的府邸。”
“就此将卢将军闲置么?”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侍卫轻笑:“卢一定不比陆大远和何卫平,他心思太多,放在军中或镇守一方,都有可能出问题,与其将来弄得不能善始善终,伤了主君贤明,还不如早做打算。而韩先生你,陛下是属意你来治理青州郡的。这样的安排,既可安卢一定之心,也能安青州军之心,当然,也给了韩先生一个发挥才能的空间。”
“青州郡啊?”韩锟摇头。
“一张白纸好作画,卢一定在青州郡弄得天怒人怨,韩先生只要稍有善政,便可颂声如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