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向东是怀着非常愉悦的心情从皇宫之中出来的,不过他出来时候的形象着实有些不敢恭维。原本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美髯,此刻少了一半,半边长半边短,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而硕大的左脸庞上,乌七八黑的好像是墨汁啥的,草草地擦了一下,却并没有擦干净,他居然就这样摇摇摆摆,堂而皇之的出了宫,也不坐轿,径直骑着马往国宾馆方向走。
他这副模样,自然有着超高的回头率。
马向东怪异的举动很快就反馈到了宫中。
“这位马左相搞什么东西?”马猴一脸的讶然,“看他的模样,应当是非常注重仪表的一个人,被小文小武这么一捉弄,我看他非但不恼怒,反而开心得很啊。也不怕别人嘲笑他。”
秦风淡淡地道:“这位马向东难怪能在楚国做到左相,心机当真非同一般,这么一点点小事,居然也能被他利用到如此极致。”
“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利用的?”马猴不解地问道。
“马猴啊,你想想,他堂堂的楚国左相,出使我们这里的特使,居然如此狼狈的出宫,但不见恼怒,却一副欣欣然的模样,会不会让看到的人非常奇怪啊!”秦风问道。
马猴点头:“当然,就是我也很奇怪啊!”
“人都有好奇心的,大家奇怪,自然就要去打听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秦风笑道:“当然,他们最后一定会打听出来,因为就算宫中一点口风也不漏,这位左相自己也会派人将这些消息泄出去。外人一听,哦,原来马左相是在宫中与秦将军和昭华公主的两个孩子玩闹弄成这样的。咦,看起来马左相与秦将军一家的关系极好啊!这活生生的不就是两家亲的戏码吗?”
听了秦风的解释,马猴呆了半晌,才道:“这么一点点小事,居然能做出这么多文章来?”
“事虽小,但这篇文章却是可以做得极大的。”秦风沉吟了片刻,“我倒是疏忽了这一点,只顾了讨好我的两个小宝贝,忽略了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们想歪了脑袋,主意居然打到了小文小武头上,老大,要不要我找个借口去修理他们一顿!”马猴火冒三丈,面目狰狞地道。
“你想干什么?”秦风横了他一眼,“人家是楚国来的特使,到了我们的地盘,出任何事情,打得都是我们的脸,知道吗?”
“那就这样忍了?”马猴不甘地道。
秦风轻笑起来:“忍,当然不能。马猴,待会儿傍晚的时候,你亲自去一趟国宾馆,找到齐国的使团,告诉曹辉,晚上我在宫中请他吃饭。”
马猴眨巴着眼睛,在脑子里将这句话反复过了几遍,终于转过弯来,“老大,高啊,实在是高,他马向东拿这事儿说嘴,咱们马上就给他正反两耳光,保管打得他眼冒金星。”
马向东带着随从,前呼后拥的回到国宾馆的大院子里,一眼便看到了齐国使团的老大曹辉正含笑地看着他,他亦微笑着走了过去,向曹辉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曹辉还礼:“马左相,怎么搞得这样狼狈?”
马向东兴高采烈的道:“唉,别提了,咱们昭华公主那两个孩子,实在太调皮了,非得缠着我跟他们玩,一个不小心,便弄成了这副模样,古灵精怪的,血脉里果然流着咱们大楚皇室的血液,从小就不就简单,连我这样的老狐狸都上了他们的大当,见笑,见笑了。”
曹辉微笑不语,盯着马向乐扬长而去的背影,眼中却是掠过了一丝阴霾。对于齐国而言,最担心的莫过于就是秦风与楚国之间的亲情联结,昭华公主必然会成为他们双方的润滑剂。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也在印证着他们最不想看到一幕,就要上演了。
他拂袖进屋。
回头偷瞄着曹辉的马向东,眼角的笑意则更浓了一些。
回到楚国使团居住的楼里,马向东一眼便看到了弟弟马向南。
“你怎么来这里了?”他问道。
马向南一笑道:“我现在是长阳的郡守,想进国宾馆,守卫自然不会拦我,我又是你的弟弟,想你这幢屋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你的侍卫自然也不会为难我。”
马向东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得也是。”
随从端着脸盆进来,马向东一边清洗着脸上的墨汁,一边笑问马向南道:“刚才的一幕你看到了吧?曹辉现在定然是气急败坏了,哈哈,这可真让人痛快。”
马向南却不以为然:“有什么意思吗?就算外界误解,但在秦风将军哪里,既定的政策决不绝有什么改变的。”
“当然有意思。”马向东眯着眼睛,“只要真有人误解了,那在制定政策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出现偏差,而政策上稍微的偏差,落实到行动之上的时候,恐怕便要谬以千里了。我这不仅是给曹辉看的,也是给越国人看的,当然也是给秦风的手下看的。昭华公主是楚国的公主,小文小武有着大楚皇室的血脉,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
马向南哧的一笑:“大哥,这有用吗?您大概忘了太后吧?太后当年可也是越国的公主呢!可那又怎样?这些年来,您觉得太后是更挂念故国一些呢,还是为楚国筹谋更多一些?”
“不一样的。太后是那种典型的女子,但昭华公主却不是!”马向东笑道。
“我看没有什么两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见过昭华公主对太平军的政策发表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