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本终于怒了,转头怒目瞪视着对方:“罗良,我们今天只是就事论事,你如此阴阳怪气,还有一个大臣的体面吗?”
被程务本怒斥,罗良的老脸顿时挂不住了,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闵若英哼了一声,罗良又只能忍着气坐了下去。
“听程公说说。”
“陛下,为什么我说所谓的三国抗齐只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呢?请您仔细想一想,秦国真会动手吗?是,肖锵的五万秦军的确出了虎牢关,但那又怎样呢?秦国现在国内大乱,十万边军被溃,邓朴邓素战死,军事上的失败是一桩,政治之上的混乱是另一桩,邓氏倒台,秦国皇室忙着收权,肖锵呢,此人一心想着保存实力,想成为邓氏之二,这样的一个国家,一支军队,能有指望吗?”
闵若英微微点头,颇为意动。
“我敢断言,秦人所谓的出兵,只不过是受以了秦风的逼迫,不得不摆出一个样子。当然,这也的确会牵制齐人一部分兵力,但齐人不会是傻瓜,他们很快就能摸清秦人的底细。”程务本摇头道:“秦人,是不用指望了。但明人,当真会想着与齐国大打一场吗?”
“为什么不呢?他们两个战营便守住了沙阳,挡住了郭成显,战斗力相当强悍啊!”闵若英反问道。
“陛下,您看到了结果,就没有看到过程,刘兴文的厚土营打光了,陈家洛的猛虎营损失惨重,当时连昭华公主也陷入到了重重包围之中。秦风虽然击败了秦军,在对秦战役之中取得了重大胜利,但他的矿工营也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于超的骑兵营也损失不小,现在的明军,支撑得起与齐人打一场大战?”
“不,他们打不起。现在的秦风,典型的就是外强中干,外面看着他们赢得漂亮,赢得痛快,但其中甘苦,恐怕也只有秦风自己才晓得。”程务本冷笑道。“先前臣说过,秦风此人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但他又是一个不乏敢于赌博的家伙,不过这一次,他想拿上赌桌的不会是他自己的身家,他把他几乎所有的军队都摆在了沙阳县,看着本钱雄厚,但却不见得真正下场来赌两手,他真正想拿来赌的,是我们楚国的军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上了当,大举进攻齐军,以我们与齐国的实力,大战一旦开始,那可是想停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停下来的,必然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没个几年,根本停不下来。臣认为,这才是秦风想要的,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摆在沙阳的那些军队,才真正变得值钱起来,才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冷笑着的程务本接着道:“秦风想玩儿的不过是前几年的老套,利用我们双方的矛盾来求取他们的最大利益,陛下,如果我们双方开战了,那他就又可以予取予求了。而我们,还不得不答应他。”
“程公说得有道理。”听了程务本的长篇大论,闵若英也有些拿捏不定起来,“罗帅,程公说得颇有道理,秦风只怕当真没安什么好心,不若我们先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