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他们,奶奶的,疼死我了!”
那泼皮在地上嚎叫,他叫了两声,没有人动,他双眼一转,又叫道:“抢他们的车子,抢他们的行囊,还有那牲口……”
这一嗓子,让众人都动了起来。
确实,这伙外来者身上都有好东西,上回那批身上,可是被抢了百余枚银圆,颇让村里的汉子们喝酒吃肉吹牛赌博了几日,这一次人多,又有车又有马的,肯定收获不少!
众人一拥而上,但这回来的可都是壮汉,而且各个皆有准备,转眼间,在村民面前就舞起一片长棍,他们二十余人竟然结阵而行,直接将村民打得落荒而走。
这些人下手虽然有分寸,不打头,不打要腰,专打胳膊手脚。但一棍子下去,少不得要骨裂,而且动作迅捷穷追不舍,转眼间,就打翻了一大片人。村民们出来时最多也就带着两根棍棒,虽然也有身手好的,却各自为战,根本不堪一击。
转眼间,蔡洁生家门前,就被清出一大片,那些村民们躲回家中,开始寻找各种武器。
虽然也有刀枪,可是想得拿着这些武器去与外边那些强人拼命,村民们不免还要犹豫一番,就算有个别冲了回来,也是被乱棍打翻。
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
蔡洁生此时也心生恐惧,因为他看到,这些外来者中为首的大步走向自己。
“把门撞开。”为首者叫道。
六七个壮汉冲过来,直接将蔡家的院门撞开。蔡洁生上前想要阻拦,又不大敢,他看向裘过,裘过身边带着几个伴当,可此时却缩得一边,根本不敢开口。
蔡家里面传来了哭声,蔡洁生厉喝道“我和你们拼了”,但他人却向后跑去,结果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夹住。
“你就是考城不忿生,对不对?”为首的汉子来到他面前,咧开嘴笑了笑:“幸会幸会,令郎与令爱都挺可爱啊,当真让人一见生喜……”
蔡洁生哆嗦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子女,还是为了自己可能面临的事情。
“我也不多说什么,本来么,你在报纸上说些屁话,没有人与你一般计较,但打了詹师匠,这事情可就大了,你知道么,在我们那,师匠的身份可高了,而铁路师匠,如今总共也只有五个,你们竟然敢将其中最有可能升为大匠的詹先生给打了,还打断了骨头……他一根骨头,抵你们百十人的全身骨头。”
蔡洁生结结巴巴地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打的!”
“自然不是你亲自动手,你看,这次我们来,也不是詹先生亲自动手对不对……喂,我说你们,动作利落些,将大车弄进去,还有,旁边那几个嚎叫的,让他们闭嘴!”
那为首的汉子喝斥了一声,他的同伴将大车赶进了蔡家门内,而让几个被打翻在地的村民闭嘴的方法,当然是再打断他们两根骨头。
“行了,收工,走人!”为首的汉子见事情了结,对手下吩咐了一声,然后再回头冲蔡洁生一笑:“考城不忿生,这次看你忿不忿,对了,以后咱们可能要多亲近亲近,但愿不要再以这样方式相见,否则下回我再来,令郎令爱是否还能这般可爱,就很难说了。”
这正是蔡洁生在报纸上隐隐威胁的话语,蔡洁生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待这些人扬长而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跳脚大叫:“反了反了,这还有王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