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春县现在在经过了神一魁的光顾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不得不说神一魁是一个很理智的土蛮子,时值秋收,大多有余粮,所以他只是挨家挨户‘借’了点粮食吃,住在了县里的官衙里,并没有为非作歹。
如果杀了知县和几个官员不算的话。
他深深懂得,狗急跳墙的道理,他几万手下就是这么来的,要是自己做得太过,蕲春县近十万百姓反抗的话,就麻烦了,要是平时反抗也就算了,但官兵还在外面,所以不抢,只是借点。
方孔照在‘赶跑’了反民之后,进城一看,房屋设施毫无损伤,百姓也没有受到伤寒,上报朝廷,‘百姓无伤一人,房屋无损一幢’。
崇祯大喜,赏之,纹银二十两。
崇祯是个苦皇帝,满朝廷的人都把他蒙在鼓里,所以方孔照拿着这二十两,哭笑不得,这是自己拿五万两换回来的。
而此时......
陈彪率领的宁夏兵正一路穷追猛打,直到陕西。
神一魁正垂头丧气地下着极速前进的命令,虽然他自己是不抱什么期望了,但总归还是要跑的,这帮可恶的宁夏军,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掉,自己三万人马一来回只剩八千了,他知道,大部分都是逃跑了。
“首领,宁夏军不追了。”后军一个小兵正兴高采烈地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纵马汇报着,十几天了....终于...
小兵倒下了马,累的还是兴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一魁愣愣的,似乎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的反民都开始欢呼了,他才徐徐明白过来。
下雪的天,死里逃生,正他.妈.爽。
“回家,我们回家。”神一魁激动地喊道。
........
陈彪终于看见城墙了,不是宁夏中卫的,而是宁夏卫的,在不追那帮反民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到了,
宁夏卫真小,这是他们的想法,横跨了好几个省,几十天的时间,陈彪的士兵们发现自己特别能折腾。
商景兰和商景薇依旧在后军的马车中,一路上来回了这么几十天,她觉得过了好久,只是实际上时间确实不短,但却比她意识中要短得多。
她是个很矛盾的人,一直希望时间快一点到宁夏,而到了陕西,她又希望时间慢些,现在真到了宁夏卫...她希望宁致远就在她的面前。
“待会宁哥哥该带我堆雪人啦。”商景薇看着下着大雪的天气,双眼放光地说道。
宁致远和她说过冬天下雪堆雪人,几十多天前的曾经,她以为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兴奋。
商景兰看了妹妹开心的笑容,也笑了笑,突然又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掀开车窗看了看。
宁致远骑着马立在车窗旁,看着微愣的商景兰。
时间像是静止了般,雪花落在宁致远长衫上。
“宁哥哥。”商景薇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探出头来,对宁致远伸出了双手,示意让宁致远抱着她。
要是没有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宁致远想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但很幸运,他练得很努力,要不就折煞了风景。
轻轻搂着小女孩的小腰,把她放在了自己所骑的马匹前,然后对着商景兰笑了笑,扬马而去。
一时间,商景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忐忑都不见了。
马匹上,商景薇很大声地在喊着,但很快被淹没在寒风大雪之中,又重新再喊,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景薇,女孩子要文静点,像你姐姐那样。”宁致远抱着女孩说道。
“才不是呢,”商景薇哼哼反驳道,“像那个蒙古女人一样才最好。”又回头看了看宁致远,发现他的头发已经白了。
“宁哥哥,你头发变白了呢。”商景薇咯咯笑道。
宁致远不太懂小女孩说的做女孩要像大玉儿一样是什么意思,但商景薇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想到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是啊,景薇,这样我们两个就一起白头了呢。”宁致远笑着说道。
商景薇愣了愣,看着自己发梢上的几点白色,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话好像说的不对呢。
“我和宁哥哥一起白头了。”女孩喃喃道,她是小孩,说什么都可以。
天空还是在下着雪。
徐徐纵马下,只是一会,宁致远已经到了知府衙门,应该说是巡抚衙门,但还是之前的地方。
“景薇,来。“下了马的宁致远对着女孩伸出了双手,把她抱了下来,他喜欢这种感觉,不同于抱大玉儿的感觉。
商家姐妹原来的小院中,秋千上的积雪已经被大玉儿差人除掉了,虽然过一会依旧会被积满。
今天的巡抚衙门,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大玉儿看着宁致远牵着的商景薇,也笑了笑,虽然这个小女孩老是和自己作对,但现在自己可是她宁哥哥的夫人,不,小妾了。
宁致远很自然地把大玉儿搂在了怀里,亲了一口,他不想避讳,否则,对不起这个面前的女孩。
大玉儿眼眶红红的,很高兴。
商景薇眼睛眨了眨,觉得宁哥哥亲的应该是姐姐,或者两个都要亲一遍,再或者....“宁哥哥,我也要。”
商景薇糯糯地说着,宁致远笑呵呵地也低头亲了一口。
商景薇也很高兴。
宁致远还得再去校场一下,每天他只是上午去,但今天他现在就得去,出征的士兵刚刚回来,他是总兵,也是巡抚,更是公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