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毛料碎渣碎沫的解石处，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文山也感兴趣的走到角落的一堆毛料前蹲下，伸手随便拿起一块四五斤重的原石，掂了掂，从原石侧面的一个已被开出的小窗口往里瞅瞅，很干净，带点绿色看上去成色极好。
不过就算林文山不懂什么是好毛料，他当然明白，一般来说店家都会在翡翠原石最好的一个位置磨一个小窗口，让人看得非常好，但其他地方就保不准了，往往与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老板，这里的怎么卖？”
吴老板一抬头，“哦，那里的一个一万。”
林文山再指指旁边一个大一点的什么窗口也没开的土黄色原石，“这个呢。”
“那里写着呢，三万，你要我算你两万八。”
“哦，这里的比外面的贵很多啊？”
“这里面的都是从缅甸产地直接开采后就运过来的，当然不能跟外面摆放的那些挑剩下的比了。”
林文山问得都是比较好比较贵的翡翠小原石，这样开出好翡翠的概率才稍大一点点。
就在此时，林文山听见徐老板父子正跟邓老板在争论什么的。
那是一块半人高直径也有一米的大块毛料。
“这块是我们的了，你还是去选别的吧！”徐老板冷笑道。
“明明是我在这里看了半天了，我选上的，凭什么让我去选别的？”邓老板一脸怒色。
“嘿，我说你个胖子，这里买东西谁规定有什么先来后到的，你还不知道，我刚才都已经给钱了。”徐良才不屑的看着邓老板说道。
“你们这是抢！你们哼……”
“傻子，当然是谁先付钱谁的！”
林文山摇了摇头，现在只是个毛料，就吵成这样，待会要是开砸了，就好玩了！
他挑了刚才自己看中的一块三四十斤的毛料，走到吴老板面前。
“等我算算。”吴老板拿着计算器啪啪啪一打，“一共三万二，嗯，祝你开涨。”
林文山将包里自己带的钱一沓沓拿出来，看着还有些肉疼。
吴老板接过就把钱在手边上的印钞机里走了一圈，正面反面各走了一遍，……“行，钱对了。”
还没有轮到林梓晴的毛料，不多久，又来了一个上中年男人，花了十万块钱买个挺大块的毛料，结果快几百斤重的毛料只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芙蓉种，而且还是有很多裂纹的，这十万块算打了水漂。
这就是赌石，输家总是远远多于赢家的，是成是败全靠一个运气。
林文山看得有些心慌，瞅了这么久还没见有人开涨赚钱呢，再想想女儿花了四十多万，还有自己刚买的……
“小姑娘，到你了，准备怎么切？”解石的师傅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看向他。
“那解石吧，你看着解就可以了。”
吱啦吱啦！吱啦吱啦！切割了边缘发现什么都没有，慢慢的切割器渐渐深入原石内层！
吱啦啦！切割器与原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忽地，齿轮一声空转然后停住了！
这块原石的侧面被切开了，表面光溜溜的很漂亮，但是连豆青都算不上，只是杂色。
“可惜了。”有杂质的原石是最伤的，这十几万块钱买的这块石头基本一文不值了。
林建星在一旁骂了句脏话，马上问道：“我们要是买了又不想切，可以退货换一块吗？”
“这不行，买卖离手。”吴老板老板略略一转身，大声说道。
林建星紧张地搓着手祈祷着，快出吧，这块出个好的，千万别有杂质了啊！
吱啦吱啦，第二块原石很快被切开了整个侧面——没杂质，但那紫色的切面却并不是之前那小窗口露出的样子，而是浅的不能再浅的淡紫，甚至全部切割完了，厚度还没十厘米。
这块原料可是花了林梓晴三十多万，现在却连一万块都不值了！
该死的！
林建星咬牙，他看了一眼淡定的林梓晴忍不住疑惑的问：“你怎么好像没事人一样？”
“有赚就有亏，没什么，等下再选过就是了！”
林文山看着见自己女儿两块石头都买亏了，心里有点紧张，把自己的小块石头拿给解石师傅。
吱啦吱啦吱啦！第三块原石开始切了！
这块石头小，看窗口还不错，师傅慢慢的切割，等切完了，几人定睛一看，里面光溜溜的切割面上印出了一个个细密的黑纹，密密麻麻占据了很大面积——又垮了！
林文山气得一拍大腿，“不玩了！”
今天在这边看了不少人切垮了原石，林文山他本以为别人的运气够差了，谁想现在自己几个人的运气竟比那些人还糟糕了无数倍，几十万买的毛料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太晦气了！今天手气也忒差了吧？
吴老板对此倒没什么意外，自己的石头自己知道，林家人选的这批原石是他从国内南方朋友的加工厂里收来的，几乎都是杂料和一些人家卖不出去的次品原石，能开涨很多才是见鬼呢。
噢，当然也不排除有好料子的可能，但在任何科学仪器都没法探测出原石内里状况的情况下，谁能知道哪块料子是好的？谁也不能！
所以他刚才都给他们打了85折呢。
“哈哈哈，怎么样？开出好东西了没啊！”徐良才走了过来，满脸嘲讽的问着林梓晴。
林梓晴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徐良才那得瑟的样子，没有睬他。
徐良才的身后，徐老板正指挥着工人将他们买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