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祖阴谋受挫灰溜溜的离开皇宫后,火急火燎的直接跑到了晋王府,晋公苻柳也在等待着程祖的消息,甚至已经在心中开始谋划登基以后如何号令天下,炫耀皇威。此时,却见程祖惊慌失措的回来,不由心中也是一惊,未等程祖说话便开口问道:“程卿,为何如此慌张,难道是事情败露了?”
程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定了定神恢复了些正常,答道:“殿下不必担忧,有臣布局,绝对会滴水不漏,他苻江就是再机敏过人,此时精力都在应付流言之上,根本无暇顾及我们,故而殿下尽可放心。”
苻柳听到程祖说事情并未泄露,也就放心了许多,便重新坐了下去,程祖又说道:“臣之所以神色有些失常,只是因为臣觉得良机已到而心中兴奋过度而已。今日宣室殿之中苻江的举动十分反常,表面之上极力掩饰,想以沉着冷静示人,但事实上其内心却如困兽一般焦躁异常,听不得半点反对之言,微臣几经试探之下这一点已经看得很明显,看来苻江的确是离了云孟便六神无主,方寸大乱。臣以为这恰恰是殿下绝好之机,苻江人心已失,若是殿下此时振臂一呼必然会有豪强响应,届时臣愿率众臣逼宫,看他苻江还有何脸面赖在帝位之上。”程祖至始至终没有将今日宣室殿苻江咄咄逼人之事说与苻柳,反而将自己标榜的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苻柳一听程祖信心满满,自然也是胸中雄心又燃,忙说道:“孤王能有程卿这般忠勇之士,何愁霸业不成。程卿放心,待孤王继承大统后,定当重重奖赏卿家。”程祖满脸激动,跪在地上就给苻柳行君臣大礼。
当晚,在晋王府中苻柳与程祖等心腹之臣密商逼宫之事,程祖给苻柳列一份名单。将其已联络好的各地豪强、京中官员一一列出,数了数足有五十多人,苻柳看了看却好像不大满意,程祖便问道:“殿下。难道这名单有何不妥吗?”
苻柳皱着眉说道:“程卿你不觉得这份名单上之人,人数虽多,却是有些单薄,分量不重啊!”
程祖面露尴尬之色,又说道:“殿下。难道是觉得名单中没有朝中重臣吧?这一点其实微臣也是一直有所考虑,只是如今朝廷元老、重臣皆为苻江党羽,想要说服实属难矣。不过殿下尽管放心,即使没有那些所谓元老支持,我等之力足以撼动苻江小儿。”
苻柳没有说话,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对程祖的解释不大满意,独自坐在了一旁。
程祖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他不是不想拉拢朝中一品、二品重臣,而是这些人都知道程祖为人。压根不屑于与之为伍,而且正如程祖自己所说的一样,这朝中重臣哪一个不是苻江的心腹,哪一个不是参与过当日养心殿之变的,这些人既然对苻江来说都是有功之臣,又怎么可能反过来参与逼宫呢?正在这时,一旁御史中丞齐理走到程祖近前,低声说道:“大人勿忧,下官倒是想到一人,此人论身份乃是皇亲贵族。lùn_gōng劳也属大秦开国元勋,论品级乃是当朝一品,关键是此人如今受了苻江的气,正被敕令在家反省。大人若是说服此人加盟。既称了殿下心意,又可壮大我方实力,胜算亦可增加几成。”
程祖听齐理这么说,眼前顿时一亮,忙将齐理拉到一旁问道:“齐御史真有这么一个人吗,为何本官没有想到?快说来听听。此人是谁?”
齐理顿了顿,说道:“大人难道忘了,几日前是谁在朝堂之上顶撞了陛下,被陛下斥责为倚老卖老,不自量力?”
“哦!齐御史所说之人难道是特进、光禄大夫强汪不成?这怎么可能呢?”程祖似乎恍然大悟,但又有所疑惑的说道。
齐理点了点头,又说道:“大人一定会有疑问,按理强汪也为苻江登基立下大功,怎么又会反对苻江?大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大人可能忘了强汪也姓强,他与那被杀的强家家主其实是一家,尽管强汪是强家旁系,但也脱不开一个强字啊!自己家主被不明不白的处死,强汪哪里会置之不理,当然会有所宣泄,这其实并不为过,可苻江却认为这是在为强家翻案,想阻挠新政的推行,大人请想,一旦到了这个程度,苻江还会将强汪看作心腹吗?反而,强汪已经成了苻江的眼中钉,肉中刺。”
“哎呀呀,齐御史你真乃程祖之福星也,听君一席话,点醒梦中人啊!本官为何就没想到,眼前便有一位够分量的人物啊。好好好,此事若成,齐御史当居首功。”程祖高兴地眼睛都笑开了花。
齐理一拱手,说道:“大人谬赞下官了,能为主上分忧,能为大人解愁乃是下官的福分,功劳不功劳的都无所谓啊!”
程祖点了点头,又拍了拍齐理的肩头说道:“本官没有看错人,齐御史可堪重任耳。”然后程祖又将这个好消息禀告给了苻柳,苻柳听后也是非常满意,一扫方才的沮丧。于是苻柳当即拍板,明日他将亲自到强汪府上探望。
深夜已是三更时分,可未央宫宣室殿中却仍灯火通明,苻江和云孟正在等着关键消息的传来,云孟倒还平静如常,只是苻江却是等的有些坐卧不安,不时的在地上踱来踱去。“梆梆梆”更鼓之声从远处传来,“这都四更天了,为何还是没有消息,不会是齐理的身份败露了吧?”苻江问道。
云孟摇了摇手中羽扇,笑道:“陛下还请稍安勿躁,齐理乃是陛下安排在程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