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合适的。”
老侯爷轻描淡写地扫了眼大老爷蒋淮。
老侯爷很清楚大房和三房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二房是庶出,没资格得到这么多私房。
老侯爷强撑着身体,对所有人说道:“侯府公中的产业,老夫都是照着规矩分的。至于老夫的私产,老夫也没有特别的偏袒谁。
你们三兄弟都是老夫的儿子,按理老夫该一碗水端平。只是世人有嫡庶之分,分家的时候也该有嫡庶之分,老夫也不能忽略嫡庶之分。
之前公中产业只给了二房那么一点点,二房也没说不满。那是因为二房也知道自己是庶出,没资格分更多的家产。
但是现在分的是老夫的私产,老夫想在尽量合理的前提下,稍微照顾一下二房,让二房离开侯府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这不过分吧。
毕竟二房很快就要搬出侯府,从今以后二房就指望不上侯府的帮衬,一切都要靠自己。
老大,老三,老二也是你们的兄弟,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十年,老夫分给二房两成,你们真的就如此不满吗?”
大老爷蒋淮看了眼二老爷蒋凌。
二老爷心里面很兴奋,兴奋的同时也很心虚。他就知道老侯爷还是惦记着他的。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老侯爷都没有忘记。老侯爷将私产分给二房两成,这就是证明。
就算他是庶出,他也是老侯爷的儿子。老侯爷从来没有真正忘记他,也没有忘记二房。
这一刻,二老爷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可是激动之余,二老爷也很担心大房和三房联合起来反对这个分配方案。要是老侯爷顶不住压力,该如何是好。
二老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老侯爷。指望着亲爹能在临死之前,再为他保驾护航一次。
看着二老爷一脸激动的样子,大老爷十分嫌弃。
大老爷对老侯爷说道:“父亲,给二房两成,同时给三房的也只有两成。三弟是嫡出,这样的分配方式,是不是有欠考虑。”
三老爷也可怜兮兮地望着老侯爷。将三房同庶出的二房一样对待,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老侯爷叹了一声,他对大老爷说道:“老夫倒是想让三房和大房平分,老大,你会愿意吗?”
大老爷脸色微微一变,“父亲,就算我和三弟平分,三弟也只能得到两成半。只比二房多了半成,这也太少了点。依着儿子的想法,给二房一成就足够了。剩下的我和三弟平分。”
三老爷蒋凇连连点头,“我赞同大哥的意见。”
二房集体变色。只分给二房一成,这也太少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又不是公中的产业,这可是老侯爷的私产。老侯爷想分给谁就给谁,凭什么大房和三房要反对。
二老爷眼巴巴地看着老侯爷,指望着老侯爷能够给二房出头。
宋子期和宋安然等人也都纷纷看着老侯爷。
宋子期看着这场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宋家五代单传,近百年来都没经历过分家。甚至连姐妹都没有,也没有出嫁妆的说法。一直到宋安然这一代,宋家才改变了单传的命运。
宋子期以前做地方官,也看过很多家族因为分家,最后闹到衙门的情况。
以前宋子期对于家族分家没有太深的感受,可是今日看到侯府分家,宋子期却从中体会到了很多。
宋安杰这一代有三兄弟,有嫡出有庶出。将来宋家也要面临分家。到时候宋家要怎么分,才能做到公平公正,才能让儿子们心服口服?
宋子期突然觉着,分家也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命题。看来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为几十年后的分家做好准备。平日里,对两个嫡出的儿子最好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不要做出偏爱某个儿子的举动。
因为到到了分家的时候,被偏爱的孩子总觉着自己应该分到更多。一旦他和别的兄弟分到的家产一样多,被偏爱的孩子就会有各种不满。
对于被偏爱的孩子来说,平等对待,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瞧瞧侯府三老爷,他就是因为三房和二房被平等对待,所以感到了不满。
要说三老爷真的在乎那两成的私产吗?肯定是在乎的,但是肯定没有二房那么在乎。
这几年三房在南州开矿,赚了不少私房。以三房目前的身家,根本无需将老侯爷这两成的私房放在眼里。
但是三房偏要争一争,争的不是钱,而是面子,是心里头的那口气。
三房是嫡出,在三房看来,二房根本就没资格同三房平起平坐。所以要么降低二房所得,要么提高三房所得。
宋安然却联想到国公府。
国公府同样三个房头,将来的某一天也会面临分家。而且国公府的三兄弟,全是一母同胞的嫡出。谁少了,谁多了,都不行。还真得一碗水端平才可以。
宋安然估计,到时候国公府因为分家,肯定也要扯皮。毕竟国公府产业更多,涉及到人和钱财也更多。光是养那些亲兵就是一大笔的开销。还有国公府这邪念经营的各种关系,也需要大笔的银钱来维护。
分了家,二房三房怎么养亲兵?怎么花钱养那些关系?说不定到最后还是要国公府出面承担所有的费用。
另外国公府同样面临着照顾族人,接济族人,祭祀祖宗的重担。
要命人的是颜家族人比蒋家族人多了两三倍,这方面的开销更是蒋家的三四倍。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回到了钱的问题上。
宋安然朝颜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