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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田嘉得意的笑了起来。一上船就有了新衣服新首饰,对比还留在老家的弟弟和庶妹,田嘉无比的庆幸。
田姨妈笑了起来,“傻丫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同宋家一起上京?侯府要面子,当着宋家人的面,就算老太太心里头恨不得我去死,面上也会笑呵呵的。”
田嘉转眼又愁了起来,“娘,你常说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喜欢你。这次咱们贸然上京,不会有事吧。他们会不会不让咱们上门?”
“娘自然说话算话。”田姨妈愉快地笑了起来。
田嘉嘟着嘴,“这可是娘说的,要说话算话。”
田姨妈温柔的替田嘉整理衣衫首饰,“想当年,我还做姑娘的时候,每季四套新衣年年都不重样。用的衣料比你身上穿的还要好。乖女儿,等咱们去了侯府,娘一定让你过上侯府小姐的日子。不会比宋家人差一分半点。”
田姨妈有些心疼地看着田嘉,正该是如花似玉的闺女,却被她养成了黄毛丫头。还有被扣在田家的儿子,田姨妈心头充满了仇恨。田氏族人为了夺走她丈夫留下的所有财产,不惜扣押她的儿子。说什么田家子嗣不能流落在外,哼,分明是狼子野心,想要通过儿子牵制她,让她投鼠忌器。
田姨妈笑了起来,“好看,我女儿最好看。”
田嘉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衣服穿在身上,又将首饰戴上。一脸嘚瑟的样子,“娘,我这样好看吗?”
等到了京城侯府,田姨妈捏紧了拳头,她一定要想办法给自己还有女儿捞取足够多的好处。
为了麻痹田氏族人,她节衣缩食,一年到头穿不上一件新衣,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肉。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年。生生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妇人熬成了一个黄脸婆。就连女儿儿子也跟着受苦。瞧女儿看见新衣服的激动模样,田姨妈很自责,又很庆幸。庆幸她见机得快,拉上宋家人扯虎皮做大旗,终于脱离了田家那个狼窝。
田氏族人如狼似虎,欺负她儿子年幼,家中没个顶立门户的男人,强硬的将家中值钱的产业夺走充公。她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同那些人苟且,放弃那些能赚钱的产业,只留下一些金银首饰旁身。
想起当初,就不免想起曾经仆妇丫头环绕的日子。那时候就算是最差的年景,一家人也过得极为富足。就算比不上宋家的富有,她也不曾羡慕蒋氏比她嫁得好。可是等丈夫过世后,一切都变了。
田姨妈摸着衣服的布料,是用上等的锦缎做的。这样的料子,想当初相公没过世的时候,她也能用上,一年四季还不带重样的。
田嘉心中各种羡慕,人家一个庶出的,过得比她这个嫡出的还要好,而且不止好一点点,而是好很多。田嘉心头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大家都是人,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加上绣工的绣活,在外面二十两都买不到。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两。
不过转眼,田嘉又很不高兴,神色黯然。“大表姐是庶出,可她的衣服全是锦缎做的。娘,这样的布料一匹都要十来两银子吧。”
田嘉眼睛发亮,急切地拿起一件鹅黄的衣裙,在自己身上比划。脸上的表情兴奋无比,“娘,衣服好合身,就像是特意为我做的。还有这件,大小也差不多。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大表姐的。我和她差不多高。”
田姨妈母女洗漱完毕,一出来就见到放在桌子上的全新衣衫首饰。
宋安然安排了人去伺候田家母女,又派人送上崭新的衣衫首饰。
“我听姐夫的。”
宋子期连忙虚扶,“无需如此客气。你们车马劳顿,也辛苦了,先进舱房休整吧。”
田太太止住了哭声,“姐夫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事还需姐夫帮忙美言几句,我感激不尽。”说完,就要冲宋子期拜倒。
宋子期替田太太叹气,“太太无需伤心。等到了京城,你和老侯爷好好说说。由老侯爷出面,想来田家也有识趣的人,届时说不定会亲自将贵府少爷送到京城侯府。”
宋子期大皱眉头,这种事关宗族家法,宋子期身为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若他是泰安本地的父母官,倒是可以过问此事。偏他不是。
“田氏一族欺人太甚,不准我将哥儿带走,说那是亡夫血脉,是田家子嗣,生死都得在田家。只准我带上亲闺女上京。”田太太痛不欲生,捂住嘴呜呜的哭泣。
哪想到这问题竟然触痛了田太太。田太太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姐夫不问,我也要说说这事。”
真是奇怪得很。
“前些年我听闻田将军喜得贵子,今儿怎么没见贵府少爷?”
“言重了。大家是亲戚,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宋子期打量田家母女二人,目光有些疑惑。
见到宋家人,田家母女显得很激动。田姨妈嘴唇哆嗦着,郑重的对宋子期拜谢,“多谢姐夫仗义相助。若非姐夫,我们母女二人怕是死在家中,京城也无人知晓。”
等到傍晚,田太太带着女儿来到码头。母女二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衫,浑身上下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素净得不像话。两人脸上都面带菜色,脸色发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尤其是田姨妈,眉头紧皱,脸颊凹陷,一副凄苦的模样。
宋安然感到震惊,不解。田家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