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明显一愣,“田姨妈?难不成田姨妈得罪了大姐姐?大姐姐特意来告状?”
宋安乐连连摇头,“同我没关系,同两位姨娘还有父亲有些关系。”
宋安然喝了酒,反应有些慢。想了好一会,才隐约猜到宋安乐的意思。
宋安乐继续说道:“今儿我和三妹妹先回荔香院,就听白姨娘在唠叨。说田姨妈对父亲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宋安乐红着脸,很不自在,“白姨娘信誓旦旦的说田姨妈肯定是在打父亲的主意,想要嫁到咱们家做填房太太。”
“她在做白日梦吧。”宋安然有些上头,说出的话也就显得更为直接,更能表达内心情绪。
宋安乐偷偷一笑,“我也这么觉得。白姨娘说的有些夸张了。不过田姨妈未必就没这个意思。二妹妹,我觉着我们还是该重视这事,小心防备着田姨妈。瞧田姨妈今儿的行事做派,我真的被吓到了。要是哪一天,她也用这种办法赖上父亲,该如何是好。”
宋安然龇牙。是啊,瞧田姨妈的做派,就跟个‘老赖’一样。要是真使出浑身解数赖上宋子期,说不定还真能被她得逞。
“那就该将田姨妈赶出去,不让她住在侯府。”喜春插了一句。
宋安乐皱眉,“这里是侯府,又轮不到我们做主。而且今日我看老侯爷明显心软了。只怕赶不走了。”
“赶不走就赶不走吧,以后我们防着点就行。”宋安然抬手揉了揉眉心。
宋安乐点点头,应道:“二妹妹说的对,只能多防着她们。”
宋安乐面色犹豫,好几次欲言又止。宋安然心不在焉,并没有发现。倒是喜秋机灵,替宋安然问道:“大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宋安然被提醒,这才发现宋安乐还有未尽之言。“大姐姐有话尽管说,我们是姐妹,不必如此见外。”
宋安乐低头,脸颊有些发烫,“二妹妹,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笑话我。”
“你再不说,那我可真要笑话你了。”
宋安乐脸颊一红,连忙说道:“别笑,别笑,我说就是。来京城之前,二妹妹曾说有办法让我同吴少爷见个面,不知二妹妹现在可有了主意?”
咦,没想到宋安乐竟然这么着急。宋安然忍着笑意,“原来是这件事情。大姐姐放心,我心里头已经有了想法。明日我就派人出去打听吴家的情况。等了解清楚后,我就安排时间,让大姐姐同吴少爷见个面。”
宋安乐又羞又喜,双手绞着手绢,轻咬薄唇,甜甜一笑,“多谢你,二妹妹。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姐姐干嘛同我客气,我都说了我们是姐妹,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就行。”
宋安乐带着笑意,点点头,“我知道了。二妹妹,时辰不早了,你快休息,明儿一早我再来看你。”
“大姐姐慢走。”
送走了宋安乐,宋安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姐姐还真是急性子。”
“大姑娘是急着嫁到吴家去吧。”喜春打趣了一句。
宋安然笑道:“难怪老话都说女儿留不得,留来留去留成仇。”宋安然两辈子都没经历过恨嫁的心情,所以完全不能理解宋安乐为什么会这么急切。
喜夏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姑娘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喜冬抿嘴一笑,示意喜夏不要在宋安然面前提起这话。喜夏笑笑,表示明白。
脱衣上床睡觉,熄灯,闭眼。
一夜醒来,神清气爽,没有比这更美好的。
也是直到此时,宋安然才有时间细细的打量自己所住的地方。她住的是荔香院的主院,三间正房带东西六间厢房,地方是足够宽敞的。轻抚屋中的家具,全都是用上好的木材打制,只不过款式老旧了一些。应该是侯府的陈年旧物。
摸摸桌面,所有的家具都重新上过漆,同新打制的家具相比,摸起来手感明显不同。
屋中摆设不见奢华,只见厚重,这也算是侯府的底蕴。
宋安然摸到书桌边缘,上面有刻痕。很显然上漆的工匠不太用心,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宋安然凑近了一看,上面刻了字,写的是“嫁?不嫁?”
很显然,这书桌是侯府上一代,或者上上代所用。宋安然甚至猜测,在书桌上刻字的人会是母亲蒋氏吗?
接着宋安然又摇摇头。当年宋子期的条件那么好,最年轻的探花郎,相貌出众,家中富庶,又无妯娌小姑掣肘。再没有比宋子期更好的婚配对象。蒋氏应该是心甘情愿嫁给宋子期的。只是没想到蒋氏在子嗣上会那么艰难,以至于连命都搭上了。
刚用过早饭,喜春就带来一个消息,“姑娘,田姨妈今儿早上醒来了。大夫说了,只要醒来就没大问题。再养个半月一月就能痊愈。”
宋安然指着喜春,同喜秋几人说道,“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最疼喜春吗?就她这份机灵劲,打听消息的速度,就没枉费我的一番心意。”
“姑娘说的是。我们刚来侯府,连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还没弄清楚。喜春已经出去转悠了几趟,认识了不少人,还第一时间带回关于田姨妈的消息。”喜秋笑着说道。
喜春得意一笑,“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包打听喜春。”
“哈哈哈……”
宋安然点点头,赞许地说道:“喜春,你很不错,就该保持这个势头。我们初来乍到,几乎是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