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无缘无故的,也不知道是那里飞来了几只乌鸦,吃错了药一样的在江海关衙门的房梁上不停的惨叫,被人赶也不走,飞上天打个转就又落下来继续叫嚷,让正在衙门里办公的吴老买办心情万分不爽,核算关税收入时还难得出了次错。
“呸!丧气星!”
对着乌鸦叫嚷的方向重重唾了一口,颇为迷信的吴老买办打定主意,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拿南方转运来的柚子叶洗个澡,彻底去去晦气!
晦气缠到吴老买办身上,吴老买办倒是不怕,倘若连累到吴老买办唯一那个得意孙子,吴老买办可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的确很邪门,突然竟又飞来几只乌鸦,在海关衙门的上空盘旋不休,呜哇呜哇的怪叫不断,然后其中一只乌鸦居然还落在吴老买办签押房房门正对面的院墙上,冲着吴老买办大叫不断,仿佛就好象在对吴老买办说着什么一样。然而很可惜,吴老买办不但没领这个情,还很火大的冲亲兵吩咐道:“去,开枪,打死那只丧气星!”
“开枪?”亲兵有些傻眼,忙说道:“老爷,你真要开枪?这里可是海关衙门。”
正在气头上的吴老买办得亲兵提醒,这才想起在堂堂江海关衙门开枪打鸟,的确影响相当不小,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各方误会。稍压住了怒气后,吴老买办正要改口用其他办法收拾那只不吉利的倒霉乌鸦,不曾想门外却突然有下人来报,“老爷,江海关衙门外面来了两个男子,自称是租界小八股党的人,请求见你。”
“小八股党?”
吴老买办回忆了许久才想起这个小帮派,也隐约想起这个小帮派的头目姓叶,好象还是青帮的第二十代弟子,在道上的地位与自己差距遥远,所以吴老买办难免有些疑惑,随口说道:“叶丹山来找老夫干什么?带来了多少礼物?”
“回老爷,不是叶丹山亲自来,是他的两个手下。”下人如实回答道:“也没带什么礼物,空着手来的。”
“哈!”吴老买办直接笑出了声音,道:“两个小瘪三也敢空着手来拜见老夫,真当老夫退出江湖后就可以随便作贱了?去告诉那两个小瘪三,叫他们滚回去找叶丹山领家法,再叫叶丹山三天之内给老夫一个交代,不然老夫灭了小八股党。”
下人领命而去时,盘旋在海关衙门上空的乌鸦却叫得更凄厉更密集了,吴老买办心中窝火,立即命人取来弓箭弹弓等物打鸟,还亲自抢过了一把弹弓对着乌鸦发弹。然而就在吴老买办亲手打乌鸦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之前那个下人却又来到了吴老买办的面前,畏畏缩缩的说道:“老爷,那两个小瘪三不肯走,还说他们知道你曾孙子的下落,还说你曾孙子现在有危险,再不去赶紧去救,恐怕就来不及了。”
“啥?”吴老买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惊讶得打乌鸦的大事都忘了,放下弹弓疑惑说道:“老夫的曾孙子?老夫那来的曾孙子?”
“老爷,小的也说你还没有曾孙子。”下人如实奏道:“可那两个小瘪三说,他们今天在租界里遇到一个女的被人追杀,那女的抱着一个小男孩,对他们说那个小男孩是你的曾孙子,要他们给你报信,他们觉得奇怪,就来这里给你报信了。”
“怎么可能?”吴老买办晕头转向,又下意识的生出了一个念头,“难道说,小兔崽子在外面乱搞,歪打正着给老夫生了一个曾孙子?不可能啊,小兔崽子如果真在外面把什么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肯定会收房啊?老夫那个孙媳妇,可是个懂事的闺女。”
百思不得其解,又万分的好奇,吴老买办终于还是下令召见了那两个小八股党的小流氓,结果那两个小流氓被领到了吴老买办的面前后,也马上就一起跪下磕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八股党后辈阿四,阿美,叩见江湖前辈爽老太爷,老太爷万福金安。”
“起来吧。”吴老买办随口吩咐道:“也用不着叫什么爽老太爷,老夫早就金盆洗手了,叫道台老爷。”
“是是,谢谢爽老太爷,谢谢爽老太爷。”
两个小流氓连连磕头,蠢蠢的回答,然而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后,抬头看清楚了吴老买办的容貌模样后,两个小流氓却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叫,“啊!”
“啊什么啊?”吴老买办威严喝问。
两个小流氓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异口同声的惊叫道:“爽老太爷,那个小孩说不定真是你的曾孙子!”
“叫道台老爷!”吴老买办神情威严的强调,又喝问道:“还有,你们为什么说那个小孩说不定真是老夫的曾孙子。”
“回道台老爷,因为那个小男孩和你长得太象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一个小流氓如实回答,另一个小流氓也拼命点头,说那小男孩和吴老买办简直就是长得一模一样,染色体相当强悍到硬是把干瘦丑脸遗传给了儿子孙子的吴老买办一听也来了点兴趣,忙说道:“快把事情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爽老太爷,是这样,前几天有几个外地来的人找到了我们小八股党,给我们叶老大送了五十银圆,要我们小八股党帮他们找一个叫吴秀英的女子,说不管谁找到那个女子,就给谁三十银圆,另外再送我们叶老大一百银圆……。”
“他们说,那个女子叫吴秀英,带着一个四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