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踢回了胜保的面前后,胜保盘算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正面强攻大汶口的长毛贼城,本帅虽然也有很大的把握得手,可不敢说十成。如果能有几门象吴超越逆贼手里那种洋人火炮,本帅倒是有十足把握……。”
听胜保说到这,骆秉章从济南带来的部将张国梁张口想要说话,结果却被精明过人的袁保恒立即拉足。好在胜保也没注意到张国梁这个小动作,说完了面子话就马上改口,说道:“如果骆抚台能想办法让石逆贼军的主力主动北上,先动手来攻打我们,让我们处于以逸待劳的有利地位,那本帅就有把握一举击败石达开逆贼了。”
“那好,就这么办吧。”骆秉章很是轻松的点头,说道:“大帅只需要叫我们的泉河驻军严密戒备,提防长毛出兵偷袭泰安,多派斥候细作探察各路长毛的动静,然后耐心等待就行。”
“耐心等待就行?”胜保有些张口结舌。
“对。”骆秉章点头,又微笑说道:“当然,胜大帅你也不能闲着,今天你得先给老夫摆设宴席接风洗尘。明天开始,你得随着老夫四处游览泰安的名胜古迹,看戏听曲。对了,听说胜大帅你还是fēng_liú阵里的一把好手,连行军打仗都不忘记携带姬妾,没关系,老夫从不介意这些,你随老夫游览听戏的时候,可以把你的美人全带上。如果数量不够,还请大帅你稍加破费,把泰安城里的青楼女子多包上几个。”
骆秉章就象是开玩笑一样的话听上去十分荒唐,但胜保毕竟是举人出身,当过国子监祭酒和翰林,凝视骆秉章许久,见骆秉章笑容虽然轻松却充满自信,胜保便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只是笑道:“既然骆抚台给本帅安排这么一个美差,那本帅岂能有不遵之理?就这么办了,快来人,安排酒席,本帅要为骆抚台接风洗尘!”
骆秉章含笑谢了,然后乘着帐内安设酒席的机会,骆秉章把张国梁叫到了自己面前,低声问道:“殿臣,老夫记得你的帐下有个叫冯子材的都司,好象在广西参加过天地会,老夫没记错吧?”
“抚台大人明察秋毫,的确有这个冯子材,他是随着末将从江南大营里出来的人。”张国梁点头,又赶紧补充道:“不过这个冯子材和末将,早就和贼寇一刀两断,改邪归正了啊。”
“殿臣想那里去了?”骆秉章笑道:“我不是要追究他以前参加天地会的事,老夫是早就发现他人才难得,有心想抬举他。你安排一下,等酒席散了,就带着他到老夫的住处拜见老夫,老夫有件大事要交代给他。”
还别说,按照老狐狸骆秉章的要求,从第二天开始,本来就fēng_liú成性的胜保还真干起了携美同游的美差,每天白天带着一大堆美女和骆秉章四处游山玩水,吟诗作赋,晚上公然在大营里看戏听曲,压根就不再关心前线战事。清军驻扎在泉河的警戒军队也和太平军的大汶口驻军相安无事,相隔二十里对峙,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一连七八日都是如此,这样的局面不但太平军无法接受,清军内部也有不少人看不下去,一个叫冯子材的清军将领胆大,当众拦住了胜保和骆秉章联手组成的旅游团,上窜下跳的要求胜保和骆秉章结束这种腐朽透顶的荒淫生活,请求胜保和骆秉章以国事为重,严整兵马提兵南下,和长毛逆贼决一死战!
一个只领着都司虚衔的小小部将竟然敢犯言直谏,敢和僧王爷拳脚相向的胜保当然是勃然大怒,立即喝令将冯子材当众斩首,骆秉章也当众大骂冯子材的胆大包天,并且当众提起了冯子材曾经参加过天地会的丑事,支持胜保砍死冯子材。
再然后,冯子材的直系上司张国梁当然及时赶到,对着胜保和骆秉章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求情,好说歹说才让胜保对冯子材网开一面,改为当众毒打四十军棍,把冯子材打得是皮开肉绽,嚎叫震天。
有了冯子材的教训,从此以后,清军上下当然再没有什么人敢对胜保的荒淫之举说半个不字。同时泰安清军这边的情况,当然也被太平军的细作一一收集,如实报告到了石达开的面前,石达开则不置可否,沉住了气和清军对拼耐心,同时指示曾仕和谨慎守卫大汶口,除了防御战外,任何进攻都必须征得自己的同意。
又过得三四天时间,一个化装成了普通百姓的清军士兵突然摸到了太平军的大汶口垒城门前,声称携带有满清都司冯子材的亲笔书信,请求当面呈递给目前的大汶口太平军主将曾仕和。已经听说过冯子材故事的曾仕和立即下令召见,然后很自然的,冯子材自请担当太平军内应,帮助太平军攻破山东清军主力的书信,也就理所当然的放到了曾仕和的面前。
“曾丞相,我们冯将军当初被贪官污吏逼迫,参加了天地会刘八的队伍反清复明,只是没想到那个刘八,还四处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冯将军大失所望,这才拉着队伍投降了清妖。这些年来为清妖虽然对我们冯将军还算不薄,可我们冯将军还是没忘了曾经加入天地会的事,害怕清妖兔死狗烹,秋后算账。”
“……我们冯将军一直以为刘八已经够坏了,可没想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