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麟无可奈何的闭上嘴巴,石镇吉这才调兵遣将,派遣三百多名精通山地战的精锐老兵冲击山顶,去争取最后的歼灭叛军机会。接着也还别说,三百多最为精锐的广西老兵还真的十分顺利的冲到了山腰处,然而就在石镇吉希望重燃的时候,山顶上却滚石檑木冰雹雨点般的接连打下,同时还砸出了多枚苦味酸手雷,攻山的太平军老兵身出狭窄山道,再是如何精锐也是左支右绌,应接不暇,迅速被滚石檑木和手雷弹砸得死伤连连,转眼间折损二三十人。
见此情景,石镇吉当然是怒满胸膛,双眼赤红,太平军将士也是个个怒吼,深恨叛军入骨。然而山顶上的叛军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攻山太平军丢下许多尸体好不容易退到山脚处后,山上的叛军又整齐呐喊了起来,“快上来!快上来!我们这次真的杀了季将军了,快上来接应我们!”
已经接连上了好几个当的太平军当然不可能再中计,不过事还是没完,太平军匆匆撤离山区的时候,季荣先叛军突然又整齐大喊道:“石国宗,季将军说了,你那几个婆娘都长得不赖,他会请镇南王把你婆娘全部赏给他,会替你照顾你婆娘!”
“还会带着我们一起照顾!”
又上当又吃亏还被叛军如此当众羞辱,石镇吉心中的恼怒当然可想而知,结果这一点又直接影响到了太平军的回援大计,在军队急行军后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情况下,石镇吉又断然拒绝部下让士卒适当保留体力的建议,才刚交代了让浮梁太平军全力坚守景德镇,马上就下令让军队急行军返回饶州府城,准备先连夜返回到古县渡一带再暂做休息,渡过鄱江走南岸道路回援饶州。
如果不是麾下将士以广西老兵居多,既素质精良又最为擅长吃苦耐劳,石镇吉的行军要求肯定无法达成,然而即便太平军按计划在次日黎明时匆匆赶到了古县渡附近,上上下下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掉队士卒众多,骑马行进的石镇吉才刚下令让军队就地休息,几乎所有的太平军将士都立即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有许多士兵是头刚枕地,马上就鼾声大作的睡去。
军队疲惫到了这个地步,石镇吉最应该做的当然是军队好生休息,恢复一定体力再回援饶州,可就在这个时候,守卫渡口的太平军将士却给石镇吉送来了坏消息,说是吴军在昨天半夜时就向饶州城发起了进攻。石镇吉闻报大惊,赶紧问道:“战况如何?饶州城现在还在不在我们手里?”
“国宗恕罪,因为隔着三十多里,小的不知道。”守卫渡口的卒长摇头,如实说道:“小的只知道妖兵在昨天晚上发起了攻城,其他的情况小的都不知道。”
“蠢货,废物!”
心情极度恶劣的石镇吉破口大骂,同时更让石镇吉恼怒的是,古县渡的太平军守兵还缺乏远见,收到吴军攻城的消息后,没有未雨绸缪的在鄱江上搭建浮桥,所以太平军没有办法立即渡江,必须要临时搭桥才能过河。结果对于这点,陈玉麟等部将倒是还颇有些庆幸,觉得可以让军队乘机休息一下,可石镇吉却是心急如焚,一脚把守渡口的卒长踹翻后迅速盘算了一通,石镇吉还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马上出发,走北岸回援饶州城!”
“国宗,太冒险了吧?”陈玉麟心惊胆战的说道:“妖兵的主力可是在北岸,我们的将士又这么累,妖兵如果分兵截击,我们很难冲得过去啊?还是一边搭桥一边休息,等桥搭好了再走南岸回城比较好。”
“就怕饶州城坚持不住。”石镇吉阴沉着脸说道:“我们最能打的军队大部分在这里,又有一部分在鄱江口守炮台,城里的军队以老弱新兵居多,战兵连守城墙都不够,一旦让妖兵突破了城墙,饶州就完了。”
“可如果妖兵分兵拦截怎么办?”陈玉麟赶紧追问。
“那也是为镇常他们分担守城压力!”石镇吉恶狠狠的说道:“走北岸回援饶州,妖兵分兵拦截我们,如果来的妖兵不多,我们就坚决打,如果妖兵分出重兵拦截我们,我们就且战且退,先把妖兵引远再脱离战场,帮镇常他们缓一口气,然后再过鄱江,走南岸回城。”
陈玉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嘀咕道:“就怕我们的将士太累,甩都甩不掉妖兵的追兵。”
还是多亏了石镇吉目前的麾下士卒是以广西老兵为主,石镇吉不近人情的命令才得到了坚决执行,可是体力严重下降的太平军向西又艰难疾行了二十余里后,南岸那边却人声鼎沸,一大群包着红头巾的太平军将士狼狈万分的从东面逃来。石镇吉见了大惊,赶紧派人到江边隔水喊话,询问具体情况,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饶州城墙已经被吴军用火药炸塌,吴军杀入城内,城中守军招架不住,只能是纷纷出城逃命,这群太平军败兵则是因为手脚快先逃出南门,抢得码头上的船只过江,走南岸道路逃命至此。
“饶州已经被妖兵攻破了?石镇常呢?石达德呢?他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一天都守不住?!还有石镇发和胡鼎文,为什么不带着水师回援饶州城?!”
没有人能回答石镇吉的咆哮怒吼,仅有一个斥候打马飞奔回了石镇吉的面前,气喘吁吁的奏道:“禀国宗,道路前方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