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和炮弹的技术虽然有些落后和陈旧,但是没关系,历史上湘军用长龙快蟹这些古董船和军用舢板都能拿下九洑洲,这会吴军用风帆战舰和蒸汽炮船来打九洑洲,实际上照样等于是牛刀杀鸡,大材小用。
太平军的九洑洲炮台修得很坚固,然而和吴军的炮台一样,吃亏在建筑技术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太平军的炮台同样是没有石顶或者铁顶保护的露天炮台,结果这一点也注定了太平军炮台要在远程炮战中伤亡惨重。吴军的大小炮弹呼啸肆虐,不断落地爆炸或者弹跳,头顶上空没有保护的太平军炮手一旦被开花炮弹的爆炸波及,即便不死也会被炸成重伤——毕竟吴军蒸汽炮船的船炮不是三十二磅口径,就是二十四磅口径,装药量相当不小。而一旦被实心炮弹直接命中或者弹跳打中,那么太平军炮手最轻也是筋断骨折的下场,重的话甚至直接五脏破裂!
轰隆!轰隆!炮声连绵,形同水上炮台一般的吴军风帆战船以舷炮轮流开火,依次把炮弹接连轰向太平军炮台固定靶,第一排炮打完,第二排马上跟着开火,毫无间歇,直把太平军的炮台轰得是千疮百孔,尘烟弥漫,又有开花炮弹不时落地爆炸,在太平军炮台上溅起团团火光,让太平军炮手如同身处铁火地狱,伤亡数字迅上升。
当然,太平军的炮手也在奋勇开炮还击,但是他们既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不懂校正炮位和调整射角,又是站在固定地点打水上的移动靶,命中率自然低得相当可怜,所谓的还击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开炮射击能够起到的最大作用,还只是让吴军炮手可以看到他们的炮位所在,更加准确的轰击他们的火炮位置。
“快开炮!开炮!”
“妖兵的炮弹来了,快趴下!”
“啊!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谁来救救我!”
“炸炮!快躲!躲!”
类似的惨叫声一直在太平军的炮台上回荡,慌乱的太平军炮手也一直在烈火硝烟中奔走逃避,而当吴军蒸汽炮船调整船位,开始用船舷处的后膛炮打出苦味酸炮弹后,太平军炮手的绝望惨叫也随之达到了顶点,“妖火炮弹!妖火炮弹来了!快想办法躲!快想办法躲啊!”
苦味酸的坑爹燃烧效果坑苦了露天作战的太平军炮弹,也几次引燃了太平军炮手正在装填的火药,造成二次爆炸,也造成了好几门的太平军火炮殉爆,炮击才半个多小时,太平军的火炮就已经哑火近半,炮手的伤亡更是惨重无比,逼得梁凤只能是早早就动用轮换炮手,可惜这么做却依然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还只是让太平军的炮手死得更多更快。
炮击一个多小时后,九洑洲太平军的西南炮台基本变成了一片残垣废墟,三十多门火炮只剩下五六门还在偶尔开炮,到处都是烈火浓烟,也到处都是伤兵和尸体,再也无法起到拦截作用。吴军水师也这才从容东下,开始向着九洑洲的沿江阵地倾泻炮火,被梁凤逼着提前进入阵地的太平军傅正纲所部士卒被炮火覆盖,伤亡迅上升,傅正纲也开始破口大骂,一骂梁凤麾下的炮手无能,二骂梁凤不肯听自己的正确意见,导致自己的军队白白挨吴军炮打。
吴军炮船顺江而下,目标当然是躲藏在九洑洲北航道出水口处的太平军水师大船和运输船,结果保护出水口的太平军炮台虽然比入水口炮台多支撑了一点时间,却还是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被吴军的猛烈炮火轰成了一片废墟,躲在炮台后方的太平军船队别无选择,只能是仓促逃进狭窄的九洑洲北航道中,期间船乱人乱互相碰撞,多条船只倾翻沉没或者搁浅,也有许多被太平军强征来的民间水手乘机逃命,然后还密密麻麻的拥堵在狭窄水道中,彻底失去机动力只能被动挨打。
对太平军水师来说还好,九洑洲的北航道实在过于狭窄,吴军的大型战船不敢随随便便就冲进来追杀,所以水师船队逃到了吴军战船的炮火范围之外后,吴军水师也就暂时没了办法对付太平军的船队,受命统率太平军水师的梁凤也长长松了口气,擦着冷汗说道:“还好,还能保得住船队。”
梁凤实在太低估了一些吴军水师的疯狂和嚣张,把太平军船队逼近了九洑洲北航道中,吴军那两条小型铁壳蒸汽炮船突然掉头回航,回到了九洑洲北航道的入水口处与后军会合,然后在两条红单船、四十条军用舢板和二十条斥候快船的簇拥保护下,一条小型铁壳蒸汽炮船竟然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狭窄的九洑洲北航道,先声夺人对着躲藏在北航道中的太平军水师小船猛烈开火。
“妖兵的火轮船竟然敢冲进来?!”
失声惊叫的同时,梁凤又马上明白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除了命令水师小船迎上去打近舷战外,又火派人与傅正纲联络,要求傅正纲赶紧派军队上前,帮助自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