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在这点上李书香没敢犯糊涂,说道:“王宗恕罪,忠王千岁有过交代,走那道城门突围的事绝对要保密,恕下官不敢泄露。总之你放心,不会拉下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走就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还是和你走在一起。”
“气了,你能提前给我透个风声,让我早点做好准备,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那里还敢逼着你把那么重要的事也告诉我?”宋永琪赶紧打哈哈,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李尚书,既然忠王要你保密,那我来向你打听消息的事就当不存在,我不对外人说,你也最好不要告诉忠王千岁,免得对你也有影响。”
李书香点头答应,还谢了宋永琪的守口如瓶。接着李书香当然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宋永琪前脚出了大堂,后脚就找来了自己派去和吴建瀛联系失败的绝对亲信郭老四,低声对他耳语了一番,然后又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亲自把郭老四悄悄送出了李秀成的忠王府,目送郭老四消失在北面的黑暗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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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头来看看李秀成这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得女官把刚睡下不久的洪秀全叫醒之后,李秀成先是磕头作揖的恳求洪秀全收回了把那名可怜女官乱棍打死的旨意,然后又在金龙殿上和洪秀全生了一通字字句句都口不对心的争执,费尽口舌的恳求洪秀全收回成命,允许自己亲自率军殿后。
很可惜,争执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已经被杨秀清彻底洗脑的洪大教主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不管李秀成再是如何的苦口婆心解释都坚持不听,非要逼着李秀成率领一支军队和自己走在一起,不肯做丝毫的让步。最后被李秀成劝得急了,洪大教主还大手一挥,亲自替李秀成安排了殿后主将的人选,说道:“爱卿,既然你担心吉庆元和方海宗谁也节制不了谁,那这样吧,朕现在就封吉庆元为全王,后路军副掌帅,让他替你节制殿后诸军,指挥作战。吉庆元这个臣子朕很喜欢,他的兄长吉文元又对朕忠心不二,孤悬山东仍然毫不动摇,又是该奖励一下他们兄弟了。”
李秀成还想坚持,可是殿外却已经响起了五更三刻的梆子,眼看就要天亮,李秀成也没了任何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磕头谢恩,又说道:“天王万岁,那干脆再调整一下,让吉庆元总率他的本部人马和李容、方海宗、袁得厚、陈得才五路兵马殿后,臣下统率其他的江浙兵马和你走在一起,你看如何?”
“行,就这么办。”洪大教主终于点头,打着呵欠说道:“忠王兄弟,天马上就要亮了,你快回去准备弃城撤退,朕得抓紧时间再休息一下了,明天晚上,估计朕是别想有睡觉的机会了。”
李秀成垂头丧气的唱诺,也更加垂头丧气的离开,路上不断悄悄哀叹,道:“看样子,只能是做好牺牲北城五军的准备了,希望吉庆元能够镇得住场面,用这五支兵马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双眼充满血丝的回到自己的忠王府后,李秀成先是派可靠亲信急赴北城,把洪秀全的安排封赏告诉给吉庆元,让吉庆元做好统兵殿后的准备,并小心叮嘱吉庆元严格保密。然后李秀成还没忘了向李书香询问是否有人来打听消息,但是很可惜,不想担责任的李书香却匿报了自己向宋永琪泄露军情的事,仅仅只是报告了另外几个连夜来打听消息的名字,又一口咬定自己守口如瓶,没有泄露半点风声。李秀成听了大为放心,也终于抗拒不住睡魔的侵袭,趴在书案上就昏昏睡去。
即便如此,忠于职守的李秀成却还是没忘了在睡下前吩咐了一句,道:“今天晚上准备撤退的事,一定要对前线的军队保密,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免得我们有士卒被俘,泄露了机密。抢修城墙的事也绝对不能停,不能让妖兵看出半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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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香的瞒报当然给了太平军大叛徒宋永琪的立功机会,天色微明时,当吴军刘堪部奉命向太平军柳巷阵地起全面进攻时,也当吴军曹炎忠部匆匆通过红庙街赶来增援柳巷的时候,在历史书上留下了一笔的太平军无名小卒郭老四,终于还是打着替宋永琪呈递公文的名头,回到了宋永琪此前负责钱粮的柳巷战场,继而又找到机会悄悄藏进民房,借着复杂的房屋院落掩护,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吴军阵地旁边。
历史的走向几乎因为一名吴军士兵而改变,看到穿着太平军服色的郭老四突然从院墙后站出来,这名已经被冷枪打怕的吴军哨兵想都不想,马上就对着郭老四开了一枪,还正好打中了郭老四的腹部,差点当场要了郭老四的小命。
还好,史书留名的郭老四和历史上一样运气好,没有当场送命后马上大喊投降,还放下武器主动爬到了吴军哨兵的面前表示投降诚意,而被吴军俘虏表明身份来意之后,虽然未必全信郭老四的话,然而吴军将士还是在第一时间用担架把郭老四送出了城,直接抬到了吴越的临时指挥部门前交割。
再接着,郭老四带来的重要情报当然是在第一时间送到了吴越的面前,可是和吴建瀛等人集体请降一样,吴越却对这个重要情报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惊奇说道:“长毛今天晚上就要突围?怎么可能?长毛昨天在巷战里打得那么漂亮,李秀成只要不犯傻的话,就一定会这么坚持打下去,逼得我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