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现在的情况变化,我决定先不打沈阳了!”
曹炎忠的第一句话就震惊全场,然后曹炎忠又飞快说道:“钱威和吴大赛,你们率领本部人马留下来陪我,就在这个大石桥建立一座临时营地,负责保护粮草军需和弹药武器。邓嗣源,江忠济,你们两个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北上铁岭,和丁汝昌联手攻打铁岭城,擒拿乱党东西太后和伪惇亲王奕誴,解救我们承认的祺祥皇帝!”
除了陪同江忠济参加会议的李鸿章外,与会众人没有一个不是大吃一惊,同为吴军老将的邓嗣源抢先说道:“曹二哥,是不是分兵太过了?攻打铁岭小城,用不着让我和江军门一起去吧?我们走了以后,你这里就只剩下一万三千多点兵力,沈阳乱贼和罗刹洋兵如果乘机来攻,你会很吃力啊?”
“曹制台,下官也觉得有些分兵太过。”江忠济也说道:“铁岭只是一座小城,驻军不多,城防也不如沈阳这边坚固,又已经有丁将军的骑兵在那里盯着,我和邓将军的兵马随便去一支就有把握拿得下,要不……。”
说到这,性格一向自私的江忠济犹豫了一下,破天荒的说道:“要不让邓将军带兵去打铁岭吧,我留下来陪你守卫营地。”
“不必了。”曹炎忠摇头,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两个一起率兵去打铁岭,我和钱威留下来守营地,抗击沈阳乱党军队和罗刹洋鬼子。”
不明白曹炎忠为什么这么固执,邓嗣源和江忠济难免都有些糊涂,只有李鸿章看出了曹炎忠的真正用意,说道:“曹制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大石桥这里没有城垣可守,只能靠临时修筑的垒墙和栅栏抵挡沈阳敌人,必须要在营防上投入大量兵力,你真正能够用来和沈阳敌人决战的军队,恐怕只有一半的兵力。”
“少荃不愧是我们镇南王的师兄,果然高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真正目的。”曹炎忠微笑着赞许了李鸿章一句,然后才说道:“放心,我这么安排,第一是我得防着敌人大举北上增援铁岭,铁岭战场那边我们的兵力不足难以应对,第二是我不是在打无把握之仗。”
“沈阳的敌人情况我很清楚,乱党军队不足为惧,在野战中起不了什么作用,罗刹洋兵挂名有一万多军队,实际上大部分是来东方打家劫舍的流氓无赖,没有大规模阵仗的经验,罗刹真正的正规军只有不到四千人,里面最厉害的,也就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哥萨克骑兵,这样的军队如果我都没把握对付,那我和钱兄弟麾下的军队,也就不配担任主力了。”
李鸿章点头,向曹炎忠拱手说道:“既然大帅有这个把握,那下官就提前祝大帅旗开得胜,大破罗刹洋兵。”
“愿不愿意留下来陪我?”曹炎忠微笑着问,又说道:“听说少荃你机智过人,最擅长攻心出奇,我身边正好缺这样的人,如果你能留下来,肯定能给我帮上大忙。”
李鸿章很懂规矩的先去看与自己搭档多年的江忠济,见江忠济点头后,李鸿章才向曹炎忠拱手说道:“既然大帅错爱,李某当然愿意留下来亲眼看到我军大展神威,大破罗刹洋兵。”
曹炎忠大笑,先是谢过了江忠济的割爱相让,然后又对邓嗣源说道:“邓兄弟,虽然在我们的军队里,你的资格比江军门老,可你这些年来主要是打防守战,没有太多的攻坚经验,所以得向你抱歉,这次你和江军门联手北上,你得听江军门的号令指挥,给江军门打下手。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全军将士和镇南王的北伐大事着想。”
邓嗣源最大的优点就是性格稳重服从命令,听了曹炎忠的安排后马上笑道:“曹二哥就是喜欢说客气话,我如果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镇南王当初能把我留在上海替他保护吴老大人?放心吧,江军门确实比我更有打攻坚战的经验,这次我听他的。”
被迫又让老兄弟受委屈的曹炎忠微笑点头,正要向邓嗣源道谢时,曹炎忠却忽然心中一动,猛的想起自己率军北伐前,吴超越在私下里对自己的一个秘密嘱托——和慈禧有关的嘱托。所以再细一盘算后,曹炎忠就把邓嗣源拉到了一边,搂着他的脖子,单独在他的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然后说道:“你把桂祥带过去,如果有机会就行事,替我们镇南王消弭隐患。但记住,绝对不能让我们的人手上沾血!宁可错过这个机会,也不能让我们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
带着曹炎忠的秘密嘱托,邓嗣源和江忠济很快就一起率领本部人马联手北上杀向铁岭了,一度总兵力多达三万余人的吴军队伍在一再分兵之后,也只剩下了曹炎忠、钱威率领的一万三千左右的军队和几千民夫,留在了距离沈阳城只有四十余里的大石桥建立营地,抢修各种营防工事以便长期驻扎,声势一下子就弱小了一半都不止。
对此,早就已经是风声鹤唳的沈阳清军和伪满朝廷当然是张口结舌,打破脑袋也不明白吴军为什么会在沈阳城下转了一圈就撤退,还突然分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