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道光亮又快又狠地打向一个浑身血污的籁头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光亮未至,却见女人身周的空间开始扭曲,“倏”地一下,女人便消失在一众追踪者的面前。
三名追踪者在与女人及其灵兽战斗的过程中,也消耗了太多的灵气,此刻追逐起来也过于勉强。
三人商定后,便在附近择一处落下调息去了。
两百里外,见摆脱了追踪者的颜笑狠狠地松了口气,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呈大字型,瘫倒在了琉璃瓶子上。
二十五日,这二十五****遇到了八波拦截者,次次都在最后利用避芒侥幸逃脱。要说最艰难的一战,便是方才那一战了。
原先即便再艰难,她都能坚持着只唤出康康或是银焰其中之一,直到几个时辰前,她碰到了那三个人。
那三个男修皆不是刚筑基的年轻小修士了,甚至有两个,在筑基中期都停留了许久。
这样的实力,颜笑根本不敢与之硬碰硬,在一开始,她便将康康和银焰唤了出来。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自己给弄得狼狈不堪。
她的道袍被其中一人的阵法毁去了大半,一缕一缕地披在她身上,不过刚刚好能够蔽体,而她的帽子也在阵法中丢失,露出了她长出了些许短发的头顶。
方才那三人,在筑基期已停留许久,法宝众多、法力深厚非她可比,斗法经验更是老辣,让颜笑大呼不妙。
好在那三人也中了她变异补灵散的算计,灵气流失过快,无法继续追逐,否则她恐怕是在劫难逃。
颜笑根本就提不起力气来为自己换身干净的道袍、处理一下自己裸露的头顶,只是胡乱塞了几枚疗伤药进嘴里,便倒在琉璃瓶子上再也不想动。
银焰见此,倒是十分善解人意地从手炉空间里出来,帮颜笑望风。
颜笑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银焰急促的呼唤,将她唤醒。
天色已经大亮,颜笑已没有了昏睡前的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内里的伤势已然大好,可她身上的道袍依旧破碎,血迹已经干涸,成了暗红的血印,印在她那破碎的道袍上。
又有人追来了?颜笑将神识放出,探查了一番周遭的情况。有三道略带熟悉的气息,正飞速地朝她靠近。
“是前天晚上的那三人。”银焰的语气有些沉重,他没有忘记,前天晚上,颜笑花了多大的力气引他上钩,最终才逃过了他的追踪。没想到不过一天多的时间,他又追上来了。
颜笑的面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他在她身上添的伤,她都还没来得及处理,道袍也还没来得及换,对方却这么快就追来了。
对方在与她打斗的过程中,不过受了些许轻伤,根本不及她伤势的十分之一,此时的他定是全盛状态,还真是有点棘手。
颜笑想起自己乾坤袋中还有一张替身符,随后她又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的。
在颜笑心思千回百转之间,那三人越来越近了。
颜笑可没有暴露癖,她赶忙从乾坤袋内掏出一件干净的道袍,将自己套了个严严实实,又从换下的破碎道袍上撕了一块碎布,胡乱将她裸露的头顶包裹起来。
过了不多时,那三人便出现在颜笑的视野中,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是三个小点,但以颜笑目前筑基初期的目力,还是能清楚地看出,这追来的三人,正是前日夜晚拦截她的那三人。
筑基中期修士的飞行速度比起筑基初期修士的飞行速度,其实要快上不少,好在对方队伍中,有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这为颜笑多争取了一些时间。
颜笑眼尖地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小树林,她灵光一闪,忙朝着那处下落。
其实她不过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对于空中斗法,实在算不得高明。虽然经过近一个月的磨练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却还是不如陆地上那样得心应手,更不用说颜笑本身就是拥有木灵根的修士,以前也没少用木系法术攻击,这到了天上却是大打折扣了。
所以今日一心想要拖延时间的颜笑看到下方有片小树林,探查无异常后,她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片小树林降落。
紧随其后的三人见颜笑降落在小树林里,虽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却依旧追了上去。在他眼里,颜笑不过就是比普通筑基女修厉害点的小丫头罢了,他三个人一起,若是再着了颜笑的道,让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那可就太丢人现眼了。
有了先前着道经历的三位追踪者再次见到颜笑,心内都多了几分警惕。
颜笑虽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却由于给对方下过一次变异补灵散,深知若是两次都用同样的方法,或许就无效了,所以她必须想想其他的办法,再撒粉末,或许是行不通的了。
颜笑落地后,见三人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便迅速地开始观察起周边的地形,暗自牢记在心里。
即便那三人一早就用神识锁定了颜笑的位置,落地后,却还是找不见颜笑的踪影。
“哼,臭丫头想要跟我玩躲猫猫?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领头的那名男修长着个山羊胡子,外表看上去已有近四十岁了。若是按照筑基修士三百岁的寿元来算的话,此人约莫是有一百多岁了。
他见颜笑跟他玩躲猫猫,不禁冷冷一笑,双手运起浑厚的灵气,稳稳地压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方圆三里之内,地动山摇,土地寸寸开裂。他就不信,这样还能找不出颜笑身处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