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鼻音特长。
刚刚坐定,柳大洪伸手不停拂着衣裳,眼皮不抬盯着自己肚皮说道:“呃,二郎啊,今天来呢,我是认真考虑了一晚上才做的决定。咱们两家的关系就不用说了,总要看在你死去的老太爷面皮上,念着你一片诚心求娶我女儿,这就,答应你了吧!”
宁泽大喜过望,腾地站起就要行大礼拜见。柳大洪却伸出手先拦住:“别急,但是我还有两个条件,先同你分说分说。”
宁泽一愣,呵呵笑道:“大叔请说,但力能及,无有不从。”
“好,那你听好了,这第一呢,我为甚定要把女儿嫁与陈家?那是因为陈家许了我五百贯的聘礼——”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欠了人家两百多贯,反正都是一路,有什么分别?宁泽听到这就是一呆,娘的,五百贯啊,老子这会儿上哪儿弄去?
柳大洪不管他心里想什么,自顾自继续说:“你一心求娶,那我家清儿是甚等人才,想必你也听说过。既然人陈家都如此看承,想来你也不会少了,对吧?我不多要,最少你也得跟陈家一样。这是第一件!”
宁泽心头暗骂老财迷,脸上神色不变,笑道:“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便是若两家订了亲事,你便得立即把你那秘诀说给我,不许藏私。”
他自顾自说完,得意洋洋笑道:“这两个条件,不算亏你吧?”
“亏倒是也不算亏,只是——”宁泽揉揉眉头,又笑道:“只是大叔也知道,前些时候我宁家也算元气大伤,这还在平复之中,急切里哪里凑得如此多聘礼?”
“那我不管,反正我女儿就是这个价钱!”柳大洪脖子一拧,看着窗外。
“哎,好吧,我想想办法!”宁泽只好先点头答应下来:“那咱们什么时候订下?”
“别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个老杀才,要不是看在你女儿面子上,老子早就一脚把你从这楼上踹下去!”宁泽心里一阵怒骂。
瞬间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嘿嘿,大叔,如此说话,小侄可有些想法了。小侄求娶令爱,那是看重她的人品贤德,倒是大叔这付市侩的口气嘴脸,让小侄有些受不了。”
“啊,你说我市侩?”柳大洪已经摆了半天老丈人架子,哪受得了一个准女婿说此重话?
“难道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都不疼爱,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是货物么?当着女婿都如此说她,将来到了婆家,如何被人看承?”
还别说,这几句话真把柳大洪说得一愣一愣的,老脸竟有些挂不住:“我这是口滑,岂有那意思?”
“有没有的小侄也不理会,不过我倒不太敢信任大叔了。只好这样,聘礼小侄先凑上一百贯,算作文定之礼,后面四百贯,等婚书立下后三月,一并奉上。呃,那炮仗的机巧,也是一路。大叔被说话”宁泽伸手又挡住他蠢蠢欲动的肥嘴:“我还没说完呢,不过这三个月之内,小侄负责帮你家制作引线。唉,响声确实小了点,不过时辰长啊,那也够你在这一行站得住脚了。等哪天定下迎娶的日子,小子一定负荆请罪,把机巧双手奉上!”
柳大洪被他一席话直气得口眼歪斜,特么你这是在跟老子讨价还价?
“好,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那,此事作罢!”他一甩袖子,满脸铁青站起来。
“作罢就作罢!”宁泽毫不示弱,一转头对着楼下高声叫道:“老牛,老牛,通知大家,打后日起,咱们伞行暂停营业,我要先开个炮仗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