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又指指口。
是个“否”字啊。
这就是陆玑的回答。
虽然没有听到白锦儿夸小主的智慧超群,但看见她的脸色不好,听棋也就十分欣慰了。
看着听棋像个旗开得胜的将军一般带着小郡主优哉游哉扬长而去的背影,抱月忿忿不平:“小主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白锦儿没好气地冷笑说:“不然怎么办?”
抱月用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剜着黑暗深处,“要不要奴婢……奴婢把她推进池子里,然后嫁祸给听棋!”
白锦儿看着她:“你是自己想找死,还是急着替我找死?”
抱月的眼中忽然蒙上一层深深的恐惧。
“是……”她的声音哆嗦起来,怯怯地低下了头。
白锦儿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延禧宫走去,抱月嗫嚅一阵,快步跟上。
没走几步,就看见紫晴找了过来。
“小主,小主!”看见白锦儿脸色阴沉得像吃了谁一巴掌似的,紫晴喊了两声就吓得不敢再说话。
“什么事!”白锦儿瞥了她一眼,仍然不回头地往前走,声音里充满了嫌烦之意。
紫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太后方才打发人请小主去慈宁宫来着……奴婢回说小主今日身子不适,不得前去。”
白锦儿临走前交代了不许透露自己的去向。要是被王尔菡和太后知道自己来找陆玑,那可就不太妙了。
得不到圣宠,她想在这宫中站住脚,就必须找到另外一个支点。如今看来,还是得靠王氏一族。
白锦儿“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时候?”
紫晴低头回话道:“戌初。”
白锦儿站住了脚,“戌初的事,你现在来回话?”
这声音虽柔却不弱,大有杀气,紫晴吓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戌初来请了一次,方才奴婢出来前又来请了一次……”紫晴浑身颤抖着,不敢再看她。
“怎么说的?”白锦儿问道。
“方才来说……说祁郡王福晋来了,来问问小主是不是真的不能过去……”紫晴回道。
“混账!”白锦儿失态地骂道。
这一声骂得紫晴不知所措,但看到白锦儿已经匆匆走向东宫,只得起身跟上。
白锦儿想,祁郡王福晋来了,找她做什么?要不就是太后已经对前一次的借口起了疑心,要不就是真的有什么另外的事。
这一声“混账”她也说不清是骂谁,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蠢极了,狼狈极了。
白锦儿在浓稠的夜色中回到延禧宫换了件衣服,很快就向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里的多伽罗香和夏夜轻盈的草虫气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锦儿刚一进门就忍不住用手绢掩鼻轻轻打了个喷嚏。
“呦,这病得还真不轻。”太后诡异地笑道。
“多谢太后关心。”白锦儿朝薛汝福了福身,“也请福晋见谅。”
薛汝忙不迭地站起来回礼,“白昭容哪里的话,身子不适就应该多养养,是臣妾叨扰了。”
“好了好了,客气话就都收了吧,”太后摆手,“都坐吧。”
宫女端来一张杌子,白锦儿和薛汝这才同时坐了下去。
白锦儿细细地端详着薛汝精致的妆容,眉眼都十分大方,不说特别好看,却别有一种雍容贵气,一看便是出身不凡。
这样的人,出自败落的侯门,是幸也不幸。
想不到她原来也应该是自己的对手之一,现在却成了太后的儿媳妇,也就自然而然地和白锦儿划到了同一阵营里。
日后也有可能是同盟,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个福晋有名无实,而这一切都拜陆玑所赐。
白锦儿突然有些窃喜今晚的打算没有得逞。
太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究竟丢掉自己的亲侄女儿,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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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棋领着小郡主回到宫里,赵治寅已经和陆玑对坐等候了许久。
小郡主乐滋滋地又顺着赵治寅的腿爬上来,“七星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听棋一拍她,“傻猴子,你哥哥当然是来睡觉的!”
众人抚额。小郡主不懂事也就算了,听棋这话也是没心没肺,听得这一屋子的宫女都脸红起来。
赵治寅尴尬地皱眉不语。
这要是其他宫里的宫女,早就被拉出去了。
可这是储秀宫。储秀宫就是特别的。
小郡主仰起脸认真道:“七星哥哥你不用来陪钏儿的,姐姐会陪钏儿睡觉的。”
说着又转过脸憨然一笑:“姐姐对吧?”
赵治寅眯着眼笑了。
宫女们也都窃笑。
听棋大笑不已:“谁要跟你睡了!皇上是……哎我说你们拉我干嘛……”
话还没说完,听棋已经被侍书叫人拉了下去。
陆玑笑了。
“咦,听棋?”小郡主在赵治寅怀里扑腾着,怔了一下道。
“听棋话说得多了,让她喝壶茶歇一歇。”赵治寅微笑着向她解释道。
小郡主恍然大悟,又扑进他怀里,抓住他的胳膊用小脸蹭着他的胸膛,“七星哥哥真好!”
陆玑笑着打趣道:“七星哥哥这么好,那今晚让他陪你睡吧!”
小郡主抬起脸,义正词严道:“不行!”
“怎么不行了?”陆玑问。
小郡主摇着头,振振有词:“听棋说了,男女授受不